北方來的壓力,如同滾滾的雪浪,往瓊江兩岸卷近,在這個過程中,決戰的地點、時辰,隨著好事者的不斷推動,而決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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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武林中人,湧到了天悠城,整個天悠城人來人往,熱鬧非常。沒有人知曉的是,在決戰前的那一天清晨,北方的那個少年,在眾人的簇擁中即將到達天悠城的時刻,天悠城中的當事人之一,悄然的出了城,到達城南一個隱蔽的所在。
南方的天氣,溼氣極重,雖然沒有北方那般寒冷,卻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
錦衣的青年,走在這片潮溼的冷意裡,無聲的天地,寂靜的死氣,在他穿過之處,竟是一座座墓碑。最後的一座打了開來,他進入其中,裡頭竟是一個神秘的居所。
血和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難忘,一個矮小的老頭,在那裡等待著,他的模樣,並沒有任何的奇特之處,走在街上,都沒有幾人會去注意他。
然而他卻有一個令江湖人心驚膽寒的名號……“毒王”!
他的名字,與他的外貌一樣平庸,喚作羅平,這個名字,甚至在江湖上也沒有幾個人知曉又或者記得,只因為,單是他的外號,就已經讓人避之唯恐不及,他的原名,反而因此而慢慢的被人淡忘。
雖然如此,卻沒有多少人知曉,實際上,他還是承天順運盟的“八天王”之一。
錦衣的青年來到他的面前,冷冷的盯著他:“你們的事做得怎樣?”
毒王嘆氣:“很糟!那姓易的小子,一路南下,根據我們的判斷,他的實力還在不斷提升。此外,我們的人也根本沒有辦法對他做手腳,他的實力已開始接近玄級,混了這麼久的江湖,人也越來越機警。更重要的是,他的周圍,還有烘幫的人在暗中悄悄保護著,不讓我們的人搞鬼……”
錦衣青年冷然道:“他加入了烘幫?”
毒王笑道:“這倒不是,就在前不久,他還殺了烘幫的兩個護法,但是烘幫忍了下來。對於烘幫來說,這一場決鬥,要麼你死,要麼他亡,不管誰死烘幫都高興著呢,那小子恐怕也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公然發出挑戰書。畢竟,從烘幫的角度來說,那小子要除,但他畢竟只是一個獨行客,你卻是我們的樑柱,烘幫巴不得他先殺掉你,然後再去對付他,當然,要是你們同歸於盡的話,那些人睡覺都會笑出聲來。”
錦衣青年咬了咬牙:“你幫我做一件事!”他猛然拔出他的靈運明心劍,將他要這老毒物做的事說了出來。
毒王道:“你確定?”
錦衣青年冷笑道:“自然!”
毒王嘆氣:“看來這一場決鬥,還沒有出手,你就已經敗了。這一戰,你必死無疑!”
錦衣青年怒道:“我會敗給他?他算什麼東西?我只是不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毒王冷笑道:“要我給你的劍淬毒,非常的簡單,我可以做,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只要你能夠在他的身上開上一個小口,毒氣就會滲入他的血液,那不是見血封喉的毒,卻會以極快的速度,侵蝕他的功體,事後還絕不會有人發現他是中了毒,即便有真正的高手,懷疑你用了手段,也絕對無法找到證據。”
他淡淡的道:“但是我這毒淬下去,你不敗也得敗,不死也得死。只因為你已經失去了自信,不去倚仗你本身驚人的武學,卻對這劍上的毒產生依賴,這樣的你,連刺中他一劍的機會都別想有。呵呵,以你的本事和劍法,就算沒有毒,只要刺中他一劍,至少有九成的把握,讓他當場斃命,淬了這毒,你心心念念想的是,只要在他的身上造成傷口,你就勝了,可是你的劍法本就狠辣無情,劍劍奪命,不依靠你奪命的劍法,卻來依靠劍上的毒,這樣的你,連正常的實力都別想發揮得出,想要刺中他?笑話!”
錦衣青年立在那裡,臉色陰晴不定。
毒王負手轉身,踱了幾步:“看來,你以無翼殺手的身份,與他比過了一場,然後敗了,這才是你徹底拋開無翼殺手這個身份的主要原因吧?但是,即便是以南嘯鳳的身份和他鬥,你也一樣會輸,而且會輸得一無所有,輸得身敗名裂,這才是那姓易的小子真正想要的,甚至有可能,他那個時候,就是故意讓你逃,因為他知道你逃不掉。”
說到這裡,毒王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比起他,到底差在什麼地方?”
錦衣青年臉色難看:“差在什麼地方?”
毒王笑道:“差在你揹負太多,而他本就一無所有,差在你貪生怕死,而他毫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