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淵北面的莊子裡,“烈熔烘天”冷昌錕陰沉著臉,聽著下面的人不斷呈上來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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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滿是殺氣,自從成名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般的想要殺人。
陽光從最為純淨的琉璃製成的玻璃透入,照在他殺氣凜然的臉上。即便連“金焰老人”雷曉傑,這一刻都不怎麼敢去看他的臉。
“這些日子,地方上的分堂一共被挑了四十六處,死掉的堂主有二十九人,連十二分舵的舵主,也被殺了兩人。”金焰老人道,“而且那小子完全沒有停手的跡象,更糟的是,在他的帶動下,江湖上那些原本不敢招惹我們的人,也都蠢蠢欲動,這四十六處,按我們的判斷,至少有七處是掛著那小子的名頭,被其他人挑掉的。”
他無奈的道:“現在,地方上人心惶惶,底下弟兄的事情很不好做。不得不承認,我們在江湖上的名聲原本就差,純粹是靠著強權鎮壓住各地的幫會,現在有那小子帶頭,江湖上的那些人越來越不怕我們,這一點,不只是我們烘幫,承天順運盟也是一樣,他們的八大天王,獸面王、劍王、毒王全都是死在他的手中,被滅掉的香堂並不比我們少。”
冷昌錕冷冷的道:“那小子滑頭得緊,從不在一個地方多做停留,我也無法一直追著他來,把時間全都浪費在他的身上。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京城那一邊,只要能控制住整個京城,掌握住小皇帝,藉著官府的能量向外輻射,大局便可定下,那姓易的小子,和膽敢跟我們作對的其他人,最終就只有死路一條。”
金焰老人疑惑的道:“我看那姓易的小子,他的最終目的應該是破碎虛空,只看他不和其他人牽扯太多,就可以判斷出這一點。既然這樣,他不斷的挑釁我們和承天順運盟,究竟是有什麼好處?”
冷昌錕淡淡的道:“練刀罷了!”
金焰老人不解的道:“練刀?”
冷昌錕冷笑道:“這小子功法奇特,與丁玉軒一般,都是前所未有的五雷兼修,此外,他在危山深出必有奇遇,這一點毫無疑問,這也是他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超越丁玉軒的主要原因。不客氣的說,以他現在在雷法上的功力,甚至都足以與我一戰。”
金焰老人駭然,幫主對那小子功力上的評價,竟然已經高到了這種地步?單純從功力上來說,那小子,竟然已經到了能夠與玄級高手抗衡的地步?
冷昌錕繼續道:“以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為什麼還不來找我?想要滅烘幫,最好的辦法,不是去挑底下的那些分壇,而是殺了我。只要有我在,那些分壇還不是毀一處建一處?他的做法,會給我們和承天順運盟造成極大的麻煩,會帶動整個江湖對我們的反抗,但最終還是不足以滅掉我們。”
金焰老人點了點頭,確實,只要有幫主在這裡,烘幫最大也就是氣勢上受到影響,整個根底還在。就像是一棵參天大樹,樹幹猶在,被砍的不過是枝枝葉葉罷了。”
冷昌錕坐在太師椅上,慢慢的飲著茶:“他不敢來找我,是因為他功力雖夠,但是武學不足。武學上的修為,不是靠著一兩個奇遇就能夠一下子突飛猛進的,他不敢出現在我面前,是因為他知道,在這方面他還遠遠不是我的對手。而想要在武學上突破,最好的手段,就是透過死戰不斷的積累經驗,他找上承天順運盟和我們,固然是看我們不爽,但透過反反覆覆的實戰,來磨礪他的刀法,測試他的新招,積累各種實戰經驗,這個,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金焰老人咬牙切齒:“這小子……”
雖然那小子的做法,沒有辦法真正滅掉烘幫,但卻的確是讓他們頭大。
冷昌錕起身道:“不管怎麼樣,此刻都不是找他麻煩的時候,現在到了我們與承天順運盟真正分出勝敗的關頭,京城才是我們的戰場,讓底下的那些人,對那小子能避就避,等京城裡的事了結後,我自然會讓那小子好看。”
在霸氣中踏步而出……
***
遠方的某處,卻也有一名身穿華美衣袍,大約五十多歲的男子,坐在一座精美的園子裡,他的手中握著兩顆鐵膽,鐵膽在他的手中彼此碰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盟主,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難道真的就放著那小子不管?”在他身邊,立著兩人,其中一名乃是女子,身穿桃紅衣裳,美豔萬分。另外一人,鷹鉤鼻,窄眼睛,給人以一種陰毒狠辣的感覺。
說話的正是那鷹鉤鼻的男子,提到“那小子”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牙齒彷彿都在磨動。
華美衣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