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悠城中的決鬥,在極短的時間裡,震動了整個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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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嘯鳳竟然會是兇殘的無翼殺手,甚至連整個丁家,都被他自己滅門,這樣的訊息,駭人聽聞,令人髮指。而“辣手摧花”易屠龍,成功為江湖除害,擊殺丁嘯鳳,以及與丁嘯鳳狼狽為奸的毒王,更是轟動江湖。
近乎傳奇般的武林兩大新星,終於決出了高下,易屠龍奠定了千年來最年輕的元級巔峰高手的身份。
至於曾經與他南北齊名的某人,則成為了他驚人戰績的一句注寫,許多時候,人們提到那個已經死去的人,不過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那彗星一般的少年到底有多了不起。
這就是江湖,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而那些敗亡的,不管他們曾經多麼的耀眼,最終,也只能成為其他人閃亮光芒的襯托,如果當日敗的是易鋒,反過來也是一樣。
接下來的時間裡,易鋒的聲望,依舊在不斷的推高,在斬殺了劍王、毒王、丁嘯鳳後,江湖上,彷彿處處都是他的身影,浪跡江湖,行俠仗義,死在他手中的惡徒和宵小不知多少。
此刻,江湖上的人提到他的名號,更多的是豎起大拇指,叫一聲易少俠。雖然“辣手摧花”的外號,在所有人都叫習慣後,再也無法更改,但他一路上的鋤強扶弱,敢作敢當,卻也讓不知多少人心中佩服。
那一日,位於南北交通要道的杏城裡,兩方人劍拔弩張。
這兩方人,分別屬於烘幫和承天順運盟的兩個分舵,連日裡的火拼,令得城中的百姓盡皆逃亡,官府如同虛設,到處都是失控的劫匪路霸。
這座城裡的烘幫分舵,喚作地英舵,舵主“龍膽刀”危禹溪,滿臉橫肉,長相兇殘。此刻,他正帶著手下的好手,一隻腳架在木桌邊的凳子上,惡狠狠的瞪著對面:“姓桂的,不要以為讓了你一陣子,就這般不知好歹,今天老子就要將你的腦袋卸在這裡。”
整個大街都已被清空,北風帶著沙塵,鋪上了街面,有落葉在風中捲動。危禹溪的對面,乃是承天順運盟的一名香主,姓桂名武,桂武身邊的桌上擦著鋼槍,他自身頗有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周圍的其他人卻是凶神惡煞。
桂武的嘴角帶著嘲弄:“讓了我一陣子?就憑你們?是被我們劈頭蓋臉的打了一陣子吧?現在其它舵調更多人過來了,聲音也大了?”
他身邊的那些人鬨笑起來。
“龍膽刀”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老大,不要跟他們廢話。”“滅了他們。”“今天在這裡,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活。”
桂武毫不畏懼:“來啊。”
眼看著兩方人就要生出衝突,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年從街的另一邊走了過來,從他們中間穿過。
這少年一身灰色的棉衣,背上還揹著一柄刀。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頓了一頓,倒不是因為其它,實在是這小子走得太從容太淡定,他難道是瞎子,看不到這裡一堆人正準備拼死拼活?這到底是哪來的傻子?
“小子滾開!”地英分舵這一邊,有人叫道,“他孃的,找死!”
那少年反而停了下來,扭頭看向那人:“你是在跟我說話麼?”
桂武身邊的那些人也忍不住笑道:“哪裡來的臭小子,果然是個傻子,你眼睛瞎了,看不到這裡在打架麼?快給我滾,要不然宰了你。”
這樣喊的時候,那人已經覺得自己太仁慈了,要是以前,早就二話不說,衝上前殺就是。這個城裡的百姓是怎麼逃的?不就是被殺的人太多,沒有人敢待了?
為什麼竟會有婦人之仁,給這小子滾開的時間,那人自己也想不明白,大概是這小子實在是太淡定了,讓他們這些走在哪裡,都嚇得周圍百姓屁滾尿流的兇徒,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但也惟其如此,他們看這小子分外的不爽,哪裡跑出來的窮小子,怎麼看上去那麼的拽?
“快滾,再不滾老子劈了你!”另一人大聲叫道,其他人也都笑了出來。這些日子,他們殺的人多了,不要說這樣的毛頭小子,連官他們都敢殺。
那少年歪著頭想了一想,他也開始有點不爽了,我不過就是從這裡路過罷了,你們拽什麼拽,我礙到你們了?惹到你們了?這條街上寫了你們的名字,你們還不讓人走路了?你們不讓其他人走也就算了,還不讓我走?你們知道我是誰?
“小子,到底滾不滾?”“把這小子宰了祭刀。”“沒錯,老子還真是看他不順眼,管他哪跑出來的,宰了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