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邢鷹的詢問下,元毅低聲道:“北府那一邊發下話來,說這一次的獸亂,乃是我們楚青郡內部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們飛金捕頭的插手。”
邢鷹沉聲道:“我們雖然沒有權力直接干涉,但這場獸亂,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百姓,正常情況下,只要你們開口,我們必定會派人協助,現在卻明示不讓我們插手,這總得有個道理吧?”
元毅無奈的道:“北府黎大人的意思,就是,這是我們楚青城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武林公法庭要是強行插手,恐怕不妥。”
邢鷹沉吟一陣,道:“你們城主,爍雨姑娘的意思又是怎樣?”
元毅苦笑道:“我只是一個總司,如何見得到爍雨小姐?南府的竇大人雖然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但是他老人家近來身體每況愈下,早就不怎麼管事了,城裡的大部分權力,都是掌握在黎大人手中。除非爍雨小姐發話,否則黎大人的意見,就代表了楚青城的態度。邢捕頭,不是我不想讓你們插手,實在是,我也做不了主。”
底下的三名飛金捕頭彼此對望,盡皆皺眉。
邢鷹往元毅看去:“獸亂的事,我們可以不管,的確,這是你們地方上的事務,現在也沒有證據表明和妖族有關,你們不開口,我們沒有干涉的理由。”
緊接著低聲道:“但是,元總司,已經死了這麼多人,每天都不知多少人流離失所,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元毅咬了咬牙,拱手道:“你們只管放心,我們銀衣衙畢竟是屬於南府的,不是什麼事都得聽從北府,這一件事,我元某一定會一查到底,百姓不寧,我元某同樣食難下嚥。”
邢鷹拱手道:“既如此,我們就等著元總司的好訊息。”
又道:“獸亂這事,我們不再插手,然則近來在富疆不時出現的,所謂大雷音寺,撲朔迷離,這事元總司你怎麼看?”
元毅道:“這大雷音寺,恐怕非妖即怪,然而我們卻實在是找不到線索。它的出現毫無跡象,進入那所謂大雷音寺的百姓,也從此失了蹤影,既沒有找到人,也沒有找到屍骸,簡直就像是真的被帶到了什麼極樂世界。邢大人,維持當前的亂局,調查獸亂之事,佔用了我們太多的人手,這大雷音寺的事,恐怕真的要仰賴幾位。而且我想,就算是南府那一邊,也沒有理由阻止你們調查此事。”
邢鷹點頭道:“我知道了,對‘大雷音寺’的調查,就交給我們好了。”
站了起來,想了想,又看向元毅,道:“邢總司,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嗎?”
元毅咬了咬牙:“只管放心,交給我就是。”
邢鷹沒有再多說什麼,拱手離去。
四位飛金捕頭出城而去,尋求與大雷音寺相關的線索。
當天晚上,元毅卻將胡萬德等幾位銀衣衙的捕頭叫來。
夜色深沉,燈光昏暗,元毅負著手,踱著步子。幾名捕頭彼此對望,胡萬德年紀最大,最先開口:“總司有什麼話,只管說,大家跟著總司這麼久,都是自己人。”
元毅轉身看向他們:“北府那一邊,明確拒絕了武林公法庭對獸亂之事的協助,這個,你們應該也已經知道了。但是,事關民生,我們也不能什麼事都不做。這些日子,我也在收集著與獸亂有關的各種線索,發現,最早發生獸亂的,應該是在哀聲淵那一邊。”
其中一人道:“總司,既然已經知道來源,為什麼還不派人去調查?”
胡萬德年老穩重,道:“哀聲淵?說起來,哀聲淵本是挖掘玄鐵的地方,近來不知為什麼,羅衣衛連著抓了好幾位從哀聲淵出逃的曠工,因為是羅衣衛插手的案子,我們也沒有過問,但是聽大人你這一講,這中間,難道有什麼曲折?”
元毅道:“我猜想,獸亂的事,北府那一邊,恐怕有人脫不了干係,否則的話,他們沒有道理壓著,不讓飛金捕頭干涉。”
幾位捕頭臉色微變,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那的確是難辦。
他們雖然不屬於北府管轄,但是這幾年裡,北府的權力,一直都在南府之上。
胡萬德道:“大人,你打算怎麼做?”
元毅道:“沒有證據,我們就什麼也無法做。我打算,今晚連夜出城,除了我們自己的人,其他人誰也不知會,就連竇大人那一邊都不說。除了你們之外,底下帶去的人,也等出城之後,再告訴他們該去哪裡。你們幾人,我是信得過的,其他人,難保不會有羅衣衛那一邊安插進來的內應,小心一些總是穩妥。”
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