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而去,見其中一個方向,人群在慘叫聲中四處拋飛,一名大約五六十歲之人,身穿錦衣,踏步而入。笑聲從他的口中發出,卻是響蕩在整個德方城的上空,單是由此,便可以知道他個人實力的強悍。
此人正是烘幫幫主“裂熔烘天”冷昌錕!
與此同時,周圍又有許多來歷不明的武林人士,混入人群之中。
萬大先生緊緊皺眉,“陰陽流體”方去,“狂劍”尤在。
想不到竟然連烘幫幫主也前來湊這場熱鬧。
蓬崇海負手,淡淡的道:“原來是冷幫主,這真是好久不見!”
冷昌錕笑聲中踏步上臺:“聽聞崇大俠飛昇失敗,生死未卜,想不到歷了一次劫,卻是更顯霸道。殺人償命,本就理所當然,今日崇大俠非要不講理的替兇手出頭,那我冷某人,就只好義不容辭,維護一下江湖正義、武林公道。殺人者必須償命……”
扭頭看向死者家屬:“你們說是不是?”
那些苦主本是懼於蓬崇海威勢,不敢動手,此刻有“烈熔烘天”為他們撐腰,立時間壯了膽子,紛紛叫嚷,無論如何要讓殺人兇手償命。
臺下眾人卻是悄悄議論,俱是想著,蓬大俠霸道護兇,烘幫幫主前來維護武林公道……所有人全都吃錯藥了麼?
萬大先生等卻是臉色難看,有冷昌錕站臺,他們確實可以不懼“狂劍”蓬崇海。然而烘幫幫主哪裡是那種會做賠本買賣的人?前門驅虎,後門進狼,更何況烘幫還不是狼,這是一整個狼群。
這卻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見到的事。
縱連吳靖,這一刻也是心慌意亂。
他之所以會推動這場武林公審,意圖聯合整個東四州武林,一同捉拿兇手,實際上是另有隱情。
只是連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姓易的少年,竟然有蓬崇海為他出頭,致使事態急轉直下,現在更是惹出了烘幫幫主。
那個女人,已經被救走,吳靖仗著無人知曉他與那個女人的關係,以及蓬崇海再怎麼說也是名俠,不會無端殺人害命這一點,搬弄口舌,試圖扭轉局面。卻沒有想到,竟然將冷昌錕惹了出來。
表面上,冷昌錕是站在他們這一邊,與他們一同“維護武林公道”,然而與率領著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惡狼的狼王並肩的感覺,實是比,與猛虎為敵,還要更讓人膽戰心驚。畢竟猛虎還講規矩,這狼王卻是根本不講規矩。
誰都知道,蓬崇海對稱霸武林、一統江湖這種事絲毫不感興趣,烘幫這些年裡,卻是不斷擴張,併吞了不知多少勢力,東四州武林,怕是也早就成為了被他盯上的盤中餐。
吳靖擦著額上冷汗,訕訕道:“這個……其實還是繼續公審的好,蓬大俠說的其實亦有道理,既然是武林公審,若是有罪,群情緝兇,若定無罪,誰也不得藉此為難,這……才是武林規矩。”
邊上之人往他看來,想著你這話早說嘛!
臺下眾人也不由得俱是想著,這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最後逼得自己打自己臉。
死掉的六人,本就沒有梨花閣的弟子,吳靖推動武林公審,本就另有目的,既然目的無法達成,自然希望這事趕緊結束。
刁文隆卻是暴躁的性子,此刻也不管不顧了,仗著自己現在有冷昌錕撐腰,朝著易鋒厲聲喝道:“我只知必須要有人為我兒子償命,血債血償天經地義,小賊可敢出來受死?”
冷昌錕大笑道:“好一個天經地義,不錯,論公道,殺人者償命,論義理,有仇不報何以作人?今日我冷昌錕就護定……”
“冷昌錕,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乾脆就在這裡一決死戰,不死不休!”卻聽一聲暴喝,如同九天擊下的霹靂,震動天地,令得風雲俱動、人人震驚。
盯著踏步上前的蓬崇海,冷昌錕臉色微變。
在場所有人也盡皆震撼……“狂劍”蓬崇海,竟然當眾挑戰“烈熔烘天”冷昌錕?
兩個當世最強的絕頂高手,竟然要在這裡分出生死?
這卻是包括了冷昌錕自己在內,誰都沒有想到的事。
誰都知道,這些年,蓬崇海一意破碎虛空,飛昇上界,對於江湖上的是非恩怨,極少參與。如今,為了這個姓易的少年,他竟然要與“烈熔烘天”拼個你死我活?
易鋒亦是心中震動,雖說他對蓬崇海也算是有救命的恩情,但是為了他,蓬崇海竟然要在這裡,與同樣名震天下的冷昌錕決一死戰,這個卻是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冷昌錕心中快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