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鯨宗宗主武偉忠冷冷的道:“何必與他這般多話?事實俱在,容不得他狡辯,乾脆就這般直接拿下。”死去六人中,蔡崢本就是驚鯨宗門下,雖然不是他自己的弟子,而是他一位師弟收下的傳人,但畢竟也是驚鯨宗真傳弟子。
蔡崢等六人聯手,竟然拿不下一個小賊,他驚鯨宗自也跟著面目無光。
易鋒不屑的道:“什麼叫事實俱在?你們找來的人證,不是死者的親人,就是死者的奴僕,信口胡言,一面之詞,口口聲聲容我自辯,我一出聲就是狡辯,早知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武林公審,我真是不來也罷!”
萬大先生喝道:“難道你要說,他們的死與你無關?”
易鋒道:“的確與我無關,要我說的話,他們會死,只是因為他們蠢……”慢慢的翻了個白眼:“他們都是蠢死的!”
萬大先生臉龐抽動,少年這不屑的神情,連一向穩重的他這一刻也按耐不住。
而且萬大先生也已看出,這少年真的是這般想的,他真的覺得那六人是蠢死的,和他無關。
吳靖在萬大先生身旁低聲道:“師叔,事實俱在,沒有必要久拖,早些結束此事,擒下兇手,三日後處決,再以此為契機,建立東四州武林聯盟。”
萬大先生心中想道:“不錯,事到如今,不管怎樣,這兇徒都是要死,這場公審,緝兇並非目的,藉著此案,會同東四州各門各派,定下攻防聯盟,才是最重要的事,沒有必要與這少年久纏。”
抬頭道:“此子光天化日下欺侮名門少女,事後惱羞成怒行兇殺人,人證物證俱在,罪行確鑿,不容狡辯。本人代表東四州武林,會同各路俠士,結定此案。行兇者易鋒,論罪當——”
旁邊忽的傳來一個聲音:“且慢!”
萬大先生、武偉忠、吳靖等人錯愕看去,只見發出聲音,阻止結案宣判的竟然是州牧席應輝。
不管怎麼說,席應輝名義上代表的也是官府的立場,萬大先生道:“席大人有何話說?”
席應輝擦了擦額頭汗水,牽強一笑:“本官覺得……就這般定罪,未免草率了些,畢竟還有一些事情未能釐清,日後若真有人計較,恐難以服眾。”
沒有想到席應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言干涉,萬大先生與吳靖都呆了一呆,武偉忠臉色陰沉,冷哼一聲。
雖然如此,當著眾人的面,他們終究是不能不給席應輝面子。
吳靖沒好氣的道:“以席大人之見,還有什麼該審之處?”
席應輝道:“本官覺得,此案還有一些細節需要弄清,實際上,本官另有兩名人證,希望能夠讓他們上場,將這些細節一一釐定,才好定罪。”
萬大先生、吳靖對望一眼,俱想著,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強出頭,非要在這種時候尋找存在感?
在他們想來,此次武林公審,最終的結果基本上就已經定了下來,弄些枝枝節節,也不過就是拖延時間。
席應輝突然出頭,大約是覺得,他要是不發些聲音出來,在這場公審和接下來的聯盟中,官府完全靠邊站。
發點聲音,弄兩個人證,加強一下這少年的罪證,不外乎是要讓大家知道,官府一方也不是全無作為的吧?
萬大先生道:“既如此,請大人喚人。”
席應輝道:“有請人證之一!”
只見兩名捕快,帶了另一名身穿鵝黃衣裳的少女上來。
萬大先生等人右側,有一女子訝道:“翠兒?”
卻原來,這女子乃是飛翼門的掌門孟聆鳳,飛翼門在德方城中,並不是什麼大門派,但孟聆鳳自身的修為,卻是頗高,已經是接近玄級的雷法功力。
飛翼門中,既有男弟子,也有女弟子,卻是女弟子居多。此刻被席大人喚入場中的,則是她的女兒孟翠翠。
易鋒同樣看去,見這少女,與吳秀一般,亦是那個時候在酒樓裡等待丁美花的四名少女之一。那個時候的四名少女,兩名配劍,兩名沒有佩劍,這鵝黃衣裳的少女,是那兩名沒有配劍的少女之一。
孟聆鳳蹙了蹙眉,心中想著席大人未免過分了。自己女兒算是當事人之一,前來作證也沒有什麼問題,然而,她的女兒被叫來,事先竟然沒有與她透過氣,看到女兒上場她方才知道,這卻是讓她分外不滿。
孟翠翠低著頭,來到眾人身前,輕柔施禮。席應輝看著她道:“孟小姐,那一日你也在場,能不能告訴大家,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孟翠翠悄悄看了另一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