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撼嶽刀!”儲尉明出聲的一瞬間,寶劍再吐鋒芒,刷的一下,劍氣排山倒海,猶如金蟆吐耀,節節開花。
他的劍氣層層疊疊,一浪勝過一浪。到了靈神境,即便是被劍氣掃中,都足以讓人粉身碎骨。易鋒自是不敢大意,奔雷走電,刀刀雷霆。
以易鋒整個人為中心,不可知的磁場四處旋轉,時順時逆,連空間都像是在扭動,連帶著他的雷光也無可捉摸。這種招式,儲尉明同樣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亦是小心謹慎。
刀光縱橫,劍氣如潮。轟然一聲,儲尉明用出他的疊浪三擊,一浪高過一浪,兩人的身影一下子橫移刀到十丈開外,又變換了幾個位置,緊接著,一同衝起,在空中刀劍交錯,迴旋而下。
忽的,易鋒一聲冷笑:“沒有信心勝我,還找了幫手?”
儲尉明哼了一聲:“有多少人衝著你來,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嘭,兩人的氣勁在對撞中爆發,同時震退。下一刻,樹上一個黑影,地下一個黑影,同時出手。
兩名暗處的殺手接近的過程中,儲尉明就已經知曉,他心中冷哼一聲,雖然是衝著對方來的,但這兩人趁著他與易鋒交手最激烈的關頭,突施暗算,他的心中也分外的不爽,陡然一劍,截住一人。
轟然間,黑影炸裂,惡臭撲鼻,他一聲厲叱,劍光暴吐,劍下那人慘哼一聲,化作詭異黑影,遁入地中。同一時間,他的後方勁氣狂卷,緊跟著便是一道雷光。
易鋒先退一步,腳步搶進,摧嶽刀猛進,嘭的炸響,如中金石,被他劈中那人亦是慘哼,翻滾中撞倒樹木,樹木帶著糾纏他的雷電粉碎開來,那人滾落在地。
儲尉明卻也是搖了一搖,拄劍支地,臉色金白。
易鋒道:“你怎麼樣?”
儲尉明道:“沒、沒事!”
卻原來,暗處的兩名刺客接近,儲尉明不甘心被人利用來對付易鋒,在他們出手的那一瞬間,出劍阻截其中一人。卻沒有想到,這兩個人表面上是衝著易鋒來的,其實真正的目標卻是他。
易鋒原本也以為自己才是目標,正面有儲尉明,暗處那兩個來歷不明的刺客,立時心驚後退,等到發現儲尉明才是目標時,立刻出手,也幸好有他及時解救,儲尉明才只傷未死。
而對於儲尉明來說,原本出於不甘心被利用的心理,解救易鋒,沒想到自己才是對方真正的目標,反過來,還是易鋒救了他。
這就有些尷尬了!
易鋒看向地面,地上一片焦黑,被儲尉明爆發的劍氣擊中的那人,整個人都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腥臭,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麼術法。另一邊,被他的撼嶽刀劈中的男子,又瘦又小,一聲慘白,真不知是人是鬼。
他道:“這兩個人的確狡猾,對我釋放出殺意,卻是衝著你來,只怕也不是一般人。”
儲尉明持劍,搖搖晃晃地走向那慘白色的瘦小男子:“看你的樣子,乃是鬼修?誰派你來的,說?”
那瘦小的慘白男子指著他,嗓音尖利:“這只是警告,對你的警告,奉勸你趁早回頭,不要多管閒事。”
嘭的一聲,那蒼白男子的身體爆成了血水,一團黑影沒地而入,消失不見。
儲尉明跌坐在地,拄著寶劍,緊皺眉頭。
易鋒負手踱到他的身邊,想了想,道:“儲兄原本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
儲尉明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原本的任務,是要到北面三十里外的溪霞縣檢視一下,前來抓你,不過是順路罷了。”
眉頭皺得更緊:“我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任務,只是溪西縣城的主幹道,不知因何原因,與外界阻斷,城中的百姓都沒有再出來。衙裡去巡查的幾名捕頭,也都沒有回來,定風府總捕頭路大人,讓我過去看看,如今這世道,一片亂象,出點意外也是正常的事,我原本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現在看來,我人還未到,就惹來了刺客,這案子恐怕有些不同尋常。”
易鋒道:“定風城總捕頭路有和,據我所知,他也是最早向水菩薩獻媚,靠著為剖玄大禪捉拿忠義而保住位置的一批人……”
儲尉明猛然站起,喝道:“那又如何?就因為有路大人在,定風府才能夠維持住大致穩定,底下的人也都能保住。像白鶴城貝恩陽這般,形勢有變,辭職走人,保得自身清名,他走了,底下人又如何?據我所知,你在白鶴城中殺人犯事,就是為了替另一名飛金捕頭甘峻報仇,我只想說,不管世人如何罵路大人,至少,像甘峻這樣的人在路大人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