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天華城,頗為熱鬧,一盞盞彩燈,沿著街面懸掛。街上,豪華的馬車一輛輛的,往太華莊的方向駛去。
衛詠橋與防風橋都變得擁擠,有兵士在橋前橋後守衛,河面上,艘艘花船也藉著這個機會,變得熱鬧了起來,鶯歌燕舞,笑語連連。
雖然比武招親最後兩名選手裡,其中一人因“罪行揭穿”而逃亡,但令人意外的是,獨孤世家並沒有因此而將決賽取消。只是,這一次,比武的場地並不是在演武場,而是在太華莊正殿前的廣場上。
早就佈置好的,四方的石臺,坐落在中央。周圍人影憧憧,笑聲和議論聲,彼此混雜,秋日裡熱氣的反覆終於結束,秋高氣爽,這是一個不錯的天氣。
仲家家主仲嶸在人群中,往石臺看了一眼,心中冷笑:“獨孤家對我們仲家,果然還是有所防範的,可惜再怎麼防範,你們現在也不得不將獨孤飛燕嫁入我們仲家。呵呵,難道還真以為那小子現在還敢出現?”
石臺一角,身穿華美勁裝,做好上臺準備的仲家大少爺仲柏,則在與身邊的其他人說說笑笑著。
“其實我還是很希望那個小子能夠及時趕到的!”他的笑聲爽朗而又張揚,“不管他犯了什麼事,武道就是武道,他儘管出現,這樣我才好光明正大的贏下他,不是我說,以他的那點本事,雖然能夠勝過顧清澤和秦振,但是在我面前,還真是不夠看。”
在他身邊,那些少年也跟著奉承起來。
人群中,其他人也悄然的議論著:“看來那姓易的不會來了啊!”“我看他是根本不敢來了,唉,他本事真的不錯,想不到卻是那種坑蒙拐騙的小賊,可惜,可惜啊!”“呵呵,我看真相也難說得很,搞不好就是有人不想讓他上場,弄出那些事來!”“噓!不要亂說,要是讓仲家的人聽了去……”
內中有人趕緊點醒,質疑之人也就沒有再說。
說到底,事不關己,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其實大家也未必就真的那麼關心,反正那個姓易的少年,被人挖出了根底,不過是一個鄉下出來的、毫不背景的鄉野小子罷了,就算真的是冤枉了他,他又能夠怎樣?
仲裁的雷修抬頭看了看天色,在臺上站了起來,大聲宣佈著比武的開始。
眾人全都往比武臺看去,在那裡,仲柏風度翩翩的站了起來,揹著寶劍,負手上臺。另一邊的場地上,有眾多少女發出尖叫。
北面的高臺上,坐在老夫人身邊的獨孤飛燕亦是心情激動,此刻的她,基本上已經註定了將成為他的新娘。
“看來那個鄉下小子是不會出現了!”她在心中高興地想著。
作為這場決勝之獎勵的屠龍刀,懸掛在了一排朱漆大字寫就的匾額下,刀鞘是黃銅色的,刀柄橙黃中帶著古樸的青,又有七顆珍珠,兩顆鑲嵌於刀柄,五顆鑲於刀身。
臺上的仲裁者看向了比武臺另一角空空的位置,等了一會,朗聲宣佈道:“比武者若是兩刻鐘內,再未進場,便等同於自動棄權。”
“看來真的不會來了!”“這不是廢話嗎?”“本來還以為這一場比武招親會有預想不到的結果,現在看來,還是仲大少笑到最後啊!”“這根本就是當然的!”……
臺下的眾人低聲議論著。
仲柏的嘴角,溢著一絲嘲弄的冷笑,他當然知道那姓易的小子根本沒有出現的可能。
這可是康總捕頭向他父親親口保證過的。
事實上,那小子現在還有沒有命活著,都很難講。
時間一點一點的度過,眼看著,仲裁者便要宣佈另一方自動棄權。就是在這個時候,廣場的另一邊忽的傳來一陣騷動。眾人看去,只見一名略顯瘦弱的少年,穿著灰色的衣衫,腰間挎著鋼刀,往比武臺踏步而來。
“竟然來了?”“他竟然就這樣出現了?”
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仲柏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小子怎麼敢來?他居然敢就這樣出現?
人群中,六扇司總捕頭康彥軍也是臉色一變,心中想著:“他是什麼時候進的城?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為了預防萬一,他明明已安排了手下,如果發現這小子進城,立刻阻擋擒拿。
但是現在,這小子竟然就這般光明正大的走入了太華莊?
沒有時間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猛然跳出,朝灰衣的少年喝道:“小賊,你居然還敢出現?來啊,跟我一起將他拿下……”
“且慢!”高臺上,有人發出低沉的聲音。
康彥軍與仲嶸臉色再變……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