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要給那小奸賊自辯的機會,事實俱在,有什麼可辯的?”
另一人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玉鼎青虹派、梨花閣、驚鯨宗等,這是在告訴大家,這可不是什麼私仇,這是為武林公義,為江湖除害。既然是為武林公義,那自然要當眾釐清事實,令天下人無話可說。”
“我看那小奸賊哪裡還敢出現?”
“他出不出現是他的事,公審過後,他便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看他能夠逃得幾時?”
“哈,什麼過街老鼠,最多不過就是一隻過街小鼠。”
“就是!”“就是就是!”
眾人身後,一個戴著草帽、略彎著腰的人影抬了抬頭,沉默不語,轉身往巷子裡走去。
那人悄然出了鎮子,來到森林中一座廢棄的山神廟中,身形挺直,摘下草帽,走入廟中。廟內,坐在破舊木凳上的女孩側耳傾聽,輕聲的道:“易哥哥!”
少年打趣地笑道:“我都刻意改變腳步聲了,怎麼還是被你聽出?”
女孩低下腦袋,黯然道:“易哥哥,外面的情況怎樣了?”
少年滿不在乎的道:“還能怎樣?就是那樣!”
女孩不由得流下淚來:“都是我連累了易哥哥,如果不是我,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少年踱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易鋒,行得正,坐得端,別人怎麼看我無所謂,我心中自有俠義二字,該做的事,我就是會做,該殺的人,我就是會殺,憑什麼別人殺我可以,我殺別人就是錯?”
這話雖是安慰女孩,實也有些悲憤意味,他自問行走江湖以來,行過俠,仗過義,就算殺了不少人,要麼本就是該死之人,要麼就是想要殺他者被他所殺,世間惡人那般多,憑什麼就他該人人喊打,成為過街之鼠?
語聲方頓,卻聽屋頂上陡然傳來一聲爽朗笑聲:“好一個心中自有俠義二字,就憑此話,便已夠了!”
嘭!有人從簷上跳下,立於窗外,負手仗劍,偉岸如山!
易鋒驚疑看去,緊接著就驚訝的道:“是你?”
那人從簷上跳下之時,便連藍藍也嚇了一跳。
只因為,以她的敏銳聽力,竟也沒有聽出有人潛藏。
這個世界,本沒有輕功的說法,就連易鋒的七步驚雷,也要實打實的踩在地上,借力急縱。這山神廟本就破舊,許久不曾修繕,並不如何牢固,簷上的人想要不發出聲音,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以易鋒如今的本事,以及藍藍那神奇的聽力,在這人出聲之前,竟然誰也沒有能夠發現他!
這人於窗外背對著他們,身背重型闊劍,負手回頭,整個人猶如與大地連成一體,單是以此,易鋒便已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是這人對手,這人如果想要殺他,他根本無路可逃。或者說,此人,才是他踏足江湖以來,見到的真正強者。
雖然如此,這一刻的他,不是驚慌,而是驚喜:“原來是你?”
那人昂然挺立,整個人猶如不可撼動的山峰:“我只問你,你既說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那這場武林公審,你敢不敢去?”
易鋒大聲道:“有何不敢?”
那人傲然道:“好,既如此,你只管去就是!有我在,看這天下,誰敢動你?”霸氣十足,震懾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