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漢子氣勢陡升,一下子便不復適才奄奄一息的樣子,整個人猶如擎天之柱。
易鋒心知,即便這個人依舊重傷在身,想要殺死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雖然如此,他卻還是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無需知道,我剛好路過這裡,剛好身上帶著祛毒之寶,是以隨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如此而已。”
那漢子道:“你即便不知我是何人,想必也能看出我不是普通人。就算如此,依然伸出援手,小兄弟你果然是俠義中人。我落難於此,此刻體內劇毒雖去,體內傷勢依舊極重,追殺我的人,恐怕也還在這附近搜捕,他們都不是小兄弟你惹得起的,你不知我是誰,反倒是件好事,離去之後,也萬不可將救我之事,告知他人,以免受我連累。”
繼續盯著易鋒,道:“大恩不言謝,現在我暫時無力報答,日後如果與小兄弟還有相見之日,必定不忘此恩。”
易鋒道:“前輩言重了,我真的沒有做什麼。”
他雖然自謙,那漢子卻是心知肚明,如果沒有這少年相救,他早晚劇毒攻心,連能不能醒來都成問題。
他心中忖道:“本以為這一次,真的難逃大劫,想不到竟然還有活路。毒王那廝的血孔雀之惡毒,已經盡去,此刻也已強行打通所有阻滯的經脈,現在,只要能夠避開毒王和那兩個老妖,其他人都再無法對我造成威脅。等我傷勢痊癒,就算是毒王和那兩個老妖繼續聯手,又能奈我何?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早些離去,若讓我的仇家看到我與這少年在一起,知道是他幫了我,他必定性命不保。”
他本非多話之人,該說的都已說了,當下再無二話,來到河邊,兩臂一振,周圍的石塊,全都被他吸扯而來,在他的雙手之間,不斷壓縮,壓成高密度的球體,內中金色電光不斷閃動,與他自身散出的雷氣形成共鳴。
忽的,他一聲低喝,球體猛然甩出,竟以一條筆直的線形,衝向了對岸,數十丈的河道,瞬間掠過,水面在氣浪的帶動下,往兩側分開。狂風呼嘯,呼的一響,球體衝入了對岸的密林之中。
呼嘯的球體,向後帶出金色雷光,而他整個魁梧的身軀,猶如被雷光吸扯,竟被那前衝的球體帶著飛走,越過河道,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消失而去。
急速遠離的背影后方,易鋒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想著……這不科學!
他本以為,游龍步法已經奇妙難測,現在看來,在五雷大陸上果然只能算是“中級武學”,人家這種玩法才能夠算是“高階”啊。
那漢子離去後,他在這裡也不願多待,於是便繼續潛入河中,靠著照水玉蛟,神不知鬼不覺的,往上游前行了二十多里,方才離開河道,繼續北上……
***
早春時節,鳥語花香,滿院的幽蘭,散發出獨具特色的香氣,一個盛裝的女子,走在這片錦繡般的園林之中。
此刻已經接近黃昏,白日裡的些許熱氣,正在緩緩消散,花香卻愈發的濃烈了。盛裝的女子,體格風騷,柔身踏入閣中,曼聲笑道:“兩位乾爹,你們怎有空到這兒來?”
閣中,又有兩位老者,這兩位老者,一個身穿黑袍,袍上繡著精美的紅色花紋,一個身穿白袍,袍上繡的卻是藍色花紋。
兩名老者,長袍的款式幾乎相同,區別的僅僅只是各自的底色和花色罷了。
黑袍的老者沒好氣的道:“我們為何會到這裡,還用問麼?”
盛裝的女子嬌笑道:“原本以為兩位乾爹大仇得報,前來玩兒,看這樣子,莫非你們追殺的那傢伙,還沒有死不成?”
白袍的老者眯眼打量著女子,笑道:“一些日子沒見,你竟還變得更加年輕了,這是什麼妖術不成?”說話間伸出手來。
女子喜滋滋的說道:“瞧乾爹說的!”旋身坐在白袍老者腿上:“兩位乾爹難道還在追殺那人?”
白袍老者摟著她的腰,哼了一聲:“那廝雖然沒死,估計也差不多了,不但捱了我們各自一掌,還被毒王偷襲得手,中了毒王的‘血孔雀’,逃不遠了。”
女子訝道:“毒王的血孔雀,乃是絕頂的劇毒,哪怕僅僅只是沾染,便會全身潰爛,同時更是見血封喉,那人中了這樣的毒,和乾爹你們的剡寒大悲掌,竟然還能活著?”
黑袍老者冷笑道:“他要真中了剡寒大悲掌,還能有命?可惜我們的合力一掌,還是沒有能夠打在他身上,不過是先後各給了他一掌。”
盛裝女子摟著白袍老者的脖子,道:“那也很了不得了,兩位乾爹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