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忙碌菜地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二十餘日。
這二十日裡,太子殿下依然誰也沒有寵幸。多出來的這幾位嬪妃,就好似四個漂亮的花瓶,放在這東宮裡。
趙薔起初還來,後來興許發現姜雪容真的對爭寵毫無興趣,漸漸也不來了。再看到趙薔,她已經跟在薛如眉身邊有說有笑。
如此甚好,姜雪容也不覺得意外,只繼續照顧自己的菜。
還聽說這二十日裡,洛慧兒想方設法地接近太子殿下,但次次都被拒絕了。薛如眉也嘗試過幾回,同樣無功而返。
姜雪容甚至有些好奇,她們三個,到底是誰會最先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睞?
說起太子殿下,姜雪容想到自己進宮這麼久,好像一次都沒見過太子殿下。
算了,管他見不見的,也不重要。
皇后一直密切關注著東宮的動靜,終於再次坐不下去,傳了蕭明徹去鳳梧宮。
皇后扶著額角,道:“本宮看來是活不長了。”
蕭明徹有些無奈:“母后又在胡說八道了。”
皇后看向蕭明徹,搖了搖頭:“你要是想看母后死,你就繼續誰也不寵幸好了。”
蕭明徹解釋道:“兒臣只是政務繁忙,無心後宮。”
皇后道:“你政務再繁忙,能比你父皇更繁忙?你父皇每個月都有十數日來後宮,你為何不行?”
蕭明徹一時無言。
誠然,政務繁忙只是他的藉口。這些日子,他看見那幾個女人輪番地朝自己撲上來,便覺得厭煩不已。
皇后繼續說:“不論如何,你今夜必須寵幸一個。你若是今夜不寵幸一個,母后明日便再從世家女子中給你選十個進宮,你自己看著辦吧。”
再選十個,那豈不是要再多十份的厭煩?
蕭明徹內心權衡一番,答應了皇后的要求:“母后放心,兒臣今夜定然選一個寵幸。”
皇后對他的話一點也放不了心,指著聽夏道:“聽夏,你今夜跟著太子回宮,替本宮監督他。”
聽夏應下。
從棲梧宮離開時,聽夏果真跟著蕭明徹回了東宮。
聽夏勸道:“殿下別生娘娘的氣,娘娘也是為了殿下好。殿下畢竟是個男人,若是一直沒有動靜,百官恐怕也會覺得殿下……身子有疾,反而不利於殿下。”
蕭明徹揉了揉額角,腦海中閃過了那幾個女人的臉。
那個送湯的太過主動,他不寵幸她她都能一天到晚纏著自己,倘若他真寵幸了她,那還了得?更是徒增厭煩了。
還有那個彈琴的,也時不時在他跟前晃悠。
除了這兩個,他記得還有兩個。有一個倒是經常跟在那個彈琴的身邊,如此一來,便只剩下一個了。
蕭明徹默默在心中盤算著。
餘下那個進宮這麼久,倒是一次也沒見過,想來是個安分守己的。
便寵幸她吧。
蕭明徹想定,問起福滿道:“這些日子,一次也不曾在孤面前露過臉的那個,是誰?”
福滿想了想,道:“回殿下,是姜承徽。”
蕭明徹道:“那今夜便擺駕她宮中。”
福滿內心暗道不好,他畢竟收了平南侯的好處,要幫洛良娣得寵的。只是他在東宮也有些年頭了,知曉太子的脾氣,這種時候是萬萬不可幫洛良娣說話的,只得差人先行一步,去茗玉軒讓姜承徽趕緊準備著侍寢。
福公公派來的人到茗玉軒時,茗玉軒的燈都熄了。那小公公趕忙道:“太子殿下今夜召幸姜承徽,姜承徽快些準備準備吧。”
銀蟬聽得這話,驚喜地幾乎要跳起來,忙不迭進了寢宮,把姜雪容搖醒。
“承徽,太子殿下今夜召幸您。”
姜雪容都已經躺下睡著了,昏昏沉沉被銀蟬叫醒,茫然坐起身來。
“什麼?什麼燒餅?我不吃燒餅……”
銀蟬急道:“沒有燒餅!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今夜召幸您!您快些準備吧!”
姜雪容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她指了指自己:“我?我在做夢嗎?”
銀蟬來不及跟她廢話,把她從床榻上拉起來,簡單整理了一番儀容,又上了燈。
太子的輿駕來得很快,姜雪容呆呆地跟著銀蟬綠蕊一道接駕。
“嬪妾給太子殿下請安。”
姜雪容低著頭,只看見一道影子落在身前,而後聽見了一個有些耳熟的嗓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