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生醫藥研究中心位於乾景大廈53層。
雲野到了中心第一時間召開技術會議。
他忙得不亦樂乎，而位於41層的頂峰汽車行政辦公區，兩位衣著光鮮的高層正在悠哉悠哉喝咖啡。
辦公室內瀰漫著好聞的香氛。
二人位置靠落地窗，往外稍微偏點就能看見車水馬龍的街景。
一牆之隔，兩種世界。
有人在為生活奔波忙碌，有人卻拿著高薪堂而皇之地摸魚。
乾景資本發展到今天，已經成為了一個龐然大物。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有勤奮上進的積極分子，自然也避免不了消極怠工的混子。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小撮聰明人拽著絕大部分庸眾向前跑。
混可以，但不能掉鏈子。
二人一個叫許牧，叫上官勤。
上官勤惴惴不安，呆呆地望著咖啡杯出神，一看就知道有心事。
反倒是許牧格外從容，和上官勤形成了鮮明對比。
“怎麼了，瞧你魂不守舍的。”
上官勤如夢初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許哥，咱最近是不是消停點？
我這段時間總覺得心神不寧。
咱們乾的那些事要是被查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許牧不滿地看了上官勤一眼，心想怎麼找了這麼個膽小的損色當隊友。
“幹都幹了，你怕個屁！
我就問你，現在哪個車企的高管不撈油水？
不會有事的，造車本來就支出浩大，我賬面做得很乾淨。”
上官勤緊了緊衣領，坐在靠空調口的位置上總覺得後背發涼。
許牧寬慰的話落在他耳朵裡並沒有起到安慰作用。
類似的話他聽了很多遍，可最近隨著貪汙金額不斷擴大，他是真怕了。
本來說好了賺夠3000萬就收手，誰知道許牧慾壑難填。
他現在是想收手都不行，只能跟許牧一條路走到黑。
“後移個A柱你報3個億，太誇張了，我怕被查出來。
雲董那人多精明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牧不以為意，或許他也在安慰自己。
“雲董成天往實驗室鑽，哪有閒工夫管這些？”
上官勤還是覺得心裡不踏實，萌生了退意。
“收手吧，我不想幹了。”
許牧臉色瞬間變冷，咄咄逼人地問道：“好，你不幹了是吧，行！
那我問你，你女兒進沃頓商學院的事怎麼辦？
你剛換的別墅，貸款還完了嗎？
你投資的那個餐飲企業的高額貸款怎麼辦？
還有你爸近期查出了心臟病，治療也需要一大筆費用，好好想想吧。”
許牧越聽越沉默，心理防線一步步被擊潰。
他沉默了，此刻沉默也代表默許。
人的慾望就像高山上滾石，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
停下來的時候就是粉身碎骨的時候。
上官勤見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拍了拍許牧的肩膀寬慰道：“其實換個思路想，那都是我們應得的。
哪個大型公司不給高層分期權？
咱們沒公司期權，自然得在其它地方找補。
把心放肚裡，不會有事的。
只要咱們做得乾淨，到時候雲董真追究起來，頂多也就一個鋪張浪費的罪名。”
“但願吧。”
……
技術會議結束後，雲野回到頂層辦公室。
正坐在位置上頭腦風暴，姜以薇拿著一堆檔案找了上來。
“頂峰汽車上一個季度的財報資料。”
“放著吧。”雲野拍了拍肩膀。
姜以薇瞬間會意，坐過來幫忙捏肩。
“我特意在網上搜的教程，爽不爽？”
“啊~”
無需多言，一聲浪叫說明了一切。
雲野一邊享受姜師傅的肩頸按摩手法，一邊審視財報。
前面基本上沒什麼異常，只是看到最後，他隱約察覺出不對勁。
“頂峰汽車的訂單一直在增加嗎，怎麼利潤反而比上個季度下降了10個點？
那邊最近有大動作嗎？”
姜以薇思索了片刻，答道：“可能是頂峰-U5、頂峰-Y3的設計研發花了點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