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有個雲野在一旁干擾。
壓根不用說話,他就一直在那兒盯著白晚晴的畫,時不時凝眉沉思,時不時唉聲嘆氣。
頗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既視感。
“哎…這個”
“…嘖…呼~”
此時無聲勝有聲。
白晚晴受不了這種侮辱,氣咻咻瞪著雲野。
“你最好有事?”
又到了雲野最喜聞樂見的點評環節,他瞬間化身最挑剔的藝術評論家。
“不行啊,你這背景漸變沒做好.
光源從左邊打過來,背景從左到右應該由暖色向冷色漸變才對。
所以你這麼多年到底學了啥?”
“你看,又著急。
主體物都灰了,暗面得加重……”
雲野滔滔不絕,字字扎心。
白晚晴氣急敗壞。
“閉嘴!!!
你屬烏鴉的吧,畫完走開啦,別干擾我。”
不得不說,調戲白晚晴真的蠻有意思。
雲野過足了癮。
“好吧好吧,我閉嘴。
大小姐慢慢畫吧,灑家溜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10點整。
程勇前終於畫完了,正得意洋洋。
忽然瞅見雲野的畫,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來他還想借著這次考試的機會,重新坐回白晚晴身邊。
現在看來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看看雲野的畫,再看看自己的畫,程勇前心防瞬間被嫉妒攻陷。
他從高一就開始學畫畫。
學了那麼久居然比不過只學了一個多月的雲野。
人比人氣死人。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它!
程勇前拎起水桶假裝去洗筆,經過雲野位置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水潑在了雲野畫板上。
“哎呀!”
汙水橫流,將雲野的畫搞得面目全非。
此時雲野正在隔壁儲物間玩手機摸魚。
彭道武著急忙慌找了上來。
“雲哥,不好了,程勇前那個逼崽子把你的畫給毀了。”
啊,那還得了。
雲野踩滅菸頭,氣勢洶洶趕回畫室。
畫室同學全都在看熱鬧。
程勇前見雲野過來,立刻換上了一副內疚的嘴臉。
“對不起,我一個沒走穩,水桶脫手了。”
說話間,他還熱心地拿抹布幫忙擦水。
不擦還好,他這麼一擦,整張畫全糊成一團,徹底不能要了。
雲野眼神瞬間陰沉下來,皮笑肉不笑。
“你水桶甩得蠻準啊,別人不甩專挑我的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