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的高官生的是眼疾,每天清早眼睛便開始模模糊糊,太陽出來後,就徹底黑乎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誒,太陽一落山,他的眼疾就逐漸恢復了。
能看得清飯食,能看得清自己小妾,吃飯上床進行何種娛樂都不耽誤。
這種病就邪乎了吧,這大官兒五六天沒上朝了。
又說白天失明的時候兩隻眼睛發癢,好像裡頭有小蟲子在爬似得。
嶽淳與老大夫先行檢視,可以確認,就是中了邪物的招兒。
其實吧,也不算太麻煩,這分明就是小把戲。
為的就是懲罰他。
估摸著這人眼睛可能賊好使,瞧出了不少事兒來,給熙正暘帶來了麻煩。
於是,他就使招兒讓他眼睛看不見。
他這人損歸損,但動起手來,頗有點兒調皮呢。
處理起來是不麻煩,但老大夫端架子,得說難。
所以,這治療的過程就抻的很長。
晌午,府裡又給備了飯菜,說是山珍海味也不為過了。
嶽淳單獨挑了些做的精緻的飯菜出來,然後慢悠悠的出了府。
馬車就停在府裡的側門,駕車的人靠坐在車轅上,馬兒不時的低頭吃草,馬車跟著晃動,他穩如泰山,還頗有幾分風流之姿。
“飯菜不錯,你吃點兒吧。”
看他的臉,不得不說,這一臉的黃斑,真倒胃口。
衛中元看她,本來是想說話,但又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啞巴,又憋回去了。
伸手接過,看了看菜色,還是滿意的。
“這老大夫,一被上待,就更想多宰點兒。看來,今天真得把時間都耗在這兒了。”
看著他,嶽淳一邊說道。
衛中元慢悠悠的吃,一邊看了她一眼,眸子轉了下,在往遠處示意。
嶽淳緩緩的偏頭,朝著他所示的方向看過去,遠處來往的行人中,有那麼一兩個一直在原地轉悠著。
“跑到這兒來蹲守第一手訊息了,老大夫拖延也是有好處的,急死他們。”
嶽淳輕笑,很快的,關於她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神醫的各種情況,就會傳到熙正暘的耳朵裡。
跟上回見面,她變化也頗大,也不知這貨能不能想通,這個神醫到底是何方神聖。
“渴不渴?”
收回視線再次看向衛中元,這種露天席地還伴著馬兒用飯,他也沒經歷過幾次。
“我能說話嗎?”
衛中元看她,小聲問道。
“你這不是都說話了嗎?這裡又沒人,隨便說。若是有誰撞見了,我就給他一針讓他失憶。”
她笑眯眯的,分明來這府裡救人的,害人的話也張嘴就來。
衛中元看著她,笑意也緩緩的在眸子裡積聚。
臉雖然還是黃不拉幾的,可因為笑,使得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亮。
嶽淳瞧著他,也不由的彎起眼睛。
他在瞧著她時所呈現出來的亮晶晶的樣子,她很喜歡。
用完了飯,嶽淳接過,又最後看了他一眼才回去。
給那大官兒診治,跟老大夫‘展現’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神醫在診治疑難病症的時候,也是需要耗費很大精力的。
最終可想而知,這回老大夫又賺了個滿盆。
當然了,嶽淳依舊分文沒要。
老大夫甚至有點兒不好意思,分明出力的是嶽淳,她卻分文不取。
天色暗下來,馬車照常的回了醫館,老大夫下了車,馬車再次離開。
挪到車門口的位置,嶽淳掀開簾子看著那個悠然駕車的人。
“他們跟上來了是不是?”
“嗯。”
衛中元一直都知道,那些人跟的緊,生怕跟丟了。
“你覺著,他們是想知道我們住在哪兒,還是打算今天就把我們請過去?”
嶽淳笑眯眯。
“真把咱們請過去,你要如何應對?”
很簡單,她若有把握,他便配合她。
若現在不打算和熙正暘正面交鋒,那就把跟著的人甩掉,太容易不過了。
“現在不行,起碼得等我把所有他厭煩的人都給治好了。”
煩死他。
“好。”
衛中元輕笑了一聲,隨後猛的一拽韁繩,馬車瞬時飛奔了出去。
速度極快,從街上來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