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宰風低頭乖巧,遞筆,研墨——這一幕自是看得圍觀眾人愈發吃驚,如墜夢幻——凌悠卻是淡然無比,只是在聽出剛才那聲蒼老中,隱帶的一絲顫抖意味時……搖頭失聲一笑。
看來,這幫問仙宗長老,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得不輕啊……
心念迴轉,凌悠抄起了一支嶄新的畫筆,目光,落到了前方水幕……
……
……
這時,另一邊。
“這會兒,宰師兄應該已將靈畫繪得差不多了……”
一行人行跡匆匆,一邊飛奔一邊交談。
“是啊,要不是任務太急,必須儘早交接,現在咱們早在現場觀看宰師兄的英姿了!可惜!”
“嗯……錯過了不少,不過,應該還趕得及宰師兄成畫的精彩一幕!”
“如此也是大幸事啊!說來,宰師兄最是神秘,我們都還沒見過他的真人呢……這次,可是機會難得!”
“所言極是!”
這夥人說著說著,全都露出對宰風英姿的欽佩神色……如果凌悠在這裡,定然可以認出,這些人,正是他剛進隱峰時,遇到的那些傢伙。
那位話意冷傲,對凌悠說過“隱峰居不易”的霽血,赫然在列。
很顯然,他們乃是被宰風諸多“傳聞”吸引而來的“擁躉”,說起宰風,連霽血都沒了冷傲,反而一臉贊服,言語之間,滿是恭敬,隱有稱‘老大’的意思。
和他在凌悠面前的表現,幾乎判若兩人。
當然,他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一個新入隱峰,只知套近乎的傢伙,和在隱峰積威已久的宰師兄……兩者,哪裡會有絲毫可比性?
“到了!”
幾人速度甚快,不多時就來到了目的地,隨後仗著身法不錯,個個如泥鰍般擠到了前方。
定睛一看,就見眼前一幕,如畫,亦是畫。
白雲青山,飛流直下,水光粼粼閃耀,一道瀟灑背影肆意徜徉,指尖拉開水幕,筆動如驚龍游行!
其人上下,如魚遊動,時而,如吟詩作賦的騷客,時而,如超脫紅塵的隱士,更有時,筆間勾勒,自顯山河大氣。
姿勢雋雅,不弱傲雪寒梅,身影灑然,不遜弄月吟風!
“厲害!”
“宰師兄越來越強了!這姿勢……這手法……天吶!他真的和我們同輩?”
驚呼聲,難以自抑地從新到的這夥人的齒間,流出。
人人欽佩。
就連霽血,也是面露敬意,恭謙,甚至帶了三分討好,奉承。
“天才,不可以同理推斷!似宰師兄這等人物,表現再如何驚人,都是理所應當!”
一句拍馬,當即出口。
他身旁幾人同時點頭,言道:“霽血你言之有理……”
話音未落……
突然。
幾人同時察覺到不對——就見周圍人,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