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趙宸懷裡捧著一大疊的奏摺疾步走進御書房,毫不客氣地扔到了御案上,對宋仁宗大發牢騷道:“皇上,臣不是鐵打的,你讓臣喘口氣行不行?什麼奏摺都往臣那裡送,臣還要陪王妃和孩子們呢!這些年來,皇上與皇后過得逍遙自在,害臣忙得暈頭轉向,總是抽不出時間顧自己的家務事。如果再不兌現諾言,臣的親親王妃就要離家出走了!皇上,你就饒了臣,讓臣離開京城幾年吧!”
宋仁宗看著散落一桌的奏摺,皺了皺眉,賠著笑臉道:“能者多勞。朕知道你很辛苦,但是朕要處理的政事實在太多,能為朕分擔的也就只有你了。”
趙宸堅持拒絕道:“皇上,處理朝政是一國之君本來該做的事,這是皇上的江山,不是臣的江山,你把它都推給臣,豈不是有喧賓奪主之嫌?最近的奏摺裡都有人要彈劾臣了。”
宋仁宗愕然,故作生氣道:“是誰敢彈劾朕的侄兒?朕拿他是問。”
趙宸苦笑,用強硬的口氣說道:“皇上,你若是再臣批閱這些奏摺,臣就辭官走人!”
宋仁宗對此很不理解,那麼多人想要的權勢地位,萬里江山,為什麼他偏偏不喜歡?也許這就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吧。
看著趙宸毅然決然的眼神,宋仁宗知道這事難有轉寰餘地,無奈地嘆了口氣,退讓道:“好吧,朕就準你三年的假……”
話剛說到一半,趙宸不滿地打斷道:“三年太短了,少說也得十年、八年,就這麼定了!哦,皇上,懷王這個稱號臣實在不喜歡,還是讓臣做個安逸王爺吧。”
宋仁宗心知他吃定了自己,就算不答應,他也有辦法讓自己答應,只好點點頭。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宋仁宗忙叫住正要離開的趙宸:“等一下,朕有件事你還沒辦完。”
趙宸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狐疑道:“臣都辦妥了啊!”
宋仁宗提醒道:“開寶寺的寶塔。”
“哦。”趙宸恍然,笑著說道:“親親王妃說,寶塔修168級臺階就可以帶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宋仁宗覺得這個數字挺吉利,滿意地點了點頭。只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北宋的壽命正好是168年。
……
王府偌大的院子裡傳來一陣馬蹄聲,雨妍抱著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女兒趙詩雅站在走廊上,目不轉睛地望著在白馬上英姿颯爽的趙仲康,他是雨妍生下的第二個兒子,今年已滿七歲。
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從書房飛快地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鬧道:“我不寫了,我也要騎馬!二哥,我要騎馬,你下來,該我騎了!”
雪羽追了上來,板著臉孔對趙仲灝教訓道:“你不是昨天才騎過嗎?今天是練字,快跟我回書房去。”
趙仲灝又甩手又跺腳,還不許雪羽碰他,對著雨妍撒嬌道:“娘,我就要騎馬,就要騎馬嘛!”
趙仲康發覺三弟鬧彆扭,勒馬停定,倏地從馬背躍起,輕盈如貓一般,落在他面前,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神態,這一點像極了趙宸。
“三弟,我讓你騎。”趙仲康謙讓道。雖然不知道大哥去了哪裡,母親也常常因為思念大哥而暗自流淚,但是身為二哥,就應該有責任照顧弟弟妹妹。
趙仲灝高興得拍手叫好。 趙詩雅也忍不住發出稚嫩的聲音:“二哥,我也要騎馬馬!”
趙仲康向她點點頭,喚道:“浩月,過來。”
白馬順從地走了過來,趙仲康微笑著說道:“小妹,來,二哥抱著你騎。”
雨妍聞言不高興了,皺眉道:“康兒,詩雅還小,就憑你那小身子,抱得住她嗎?不行,你帶著灝兒騎就好了。”
趙仲康挺起胸膛,擺出男人大丈夫的氣概,毫不示弱道:“娘,你怎麼能小看康兒,康兒七歲了,有能力保護小妹!”
雨妍頓時忍俊不禁。
雪羽忍住笑意,戲弄他道:“看看你,踮起腳尖還沒有馬高,竟然大言不慚。”
趙仲康氣不過,心不甘,衝過去對著雪羽亂打一通,憤憤道:“我正在長個子,總有一天超過你!”
雪羽對這不痛不癢的攻擊毫不在乎,像玩遊戲一樣避開。
兩人的嬉鬧,看得雨妍心花怒放。
突然,一不小心,趙仲康撞進正走過來的碧落懷中,抬頭一望,只見對方眼神是徹骨的寒冷,打心底裡有些害怕,怯怯道:“碧叔叔。”
碧落沒有理會,徑直朝雨妍走去,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