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今朝看碧霄,牽牛織女渡河橋。
天上良宵,人間佳節。
安逸王府門前一片喜慶景象,鑼鼓喧囂聲震天,熱鬧非凡。文武百官身穿朝服,紛紛攜厚禮道賀,就連宋仁宗和曹皇后也親臨安逸王府觀禮。王府不僅在會仙樓包下酒席款待賓客,還在相國寺擺了上百桌喜宴,與民同樂。
這次宋遼和親極其鋪張豪華,盛大隆重,鹵簿儀仗迎親,宴樂儀衛行在水路之上,從遼國使館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安逸王府。
花轎在王府門前停下,頭蓋喜帕,一襲鳳冠霞帔的耶律娉婷下了花轎,踩在青氈花席上,青氈花席從花轎一直延伸到王府的影堂中。尅擇官手拿盛有谷、豆、銅錢、彩果和草節的花鬥,一邊唸咒文,一邊望門而撒。
媒婆把繫有同心結的紅色絲絹的一端交給了耶律娉婷,然後牽著耶律娉婷走在青氈花席上,跨過馬鞍和秤,緩緩步入影堂。
影堂裡按輩份從高到低陳列著祖宗的牌位,供桌上擺滿了香燭酒水菜餚等祭品,趙允讓和他的五位王妃都站在堂上,見證新人拜先靈。
趙宸身穿綠色公服,頭戴羅花幞頭,從媒婆手中接過絲絹的另一端,與耶律娉婷並肩而站,面朝祖宗牌位。
禮部儀官上香,跪著酹酒,叩首三拜,宣讀道:“安逸王趙宸以今月吉日,迎娶耶律娉婷為妃,事見祖禰。”說完,叩首再三拜,站起身來。
拜完祖先,儀官、媒婆領著趙宸和耶律娉婷走進了喜堂。
宋仁宗和曹皇后高坐於喜堂南端主座上,趙允讓及其王妃坐在左邊席位上,趙德芳和其他幾位皇族貴親坐在右邊席位上,其他大小官員站在旁邊,擠滿了整個喜堂。
歡笑聲不絕於耳,一片歡騰熱鬧的氣氛。
趙宸走到左邊的位置,小梅扶著耶律娉婷站在右邊,面朝宋仁宗和曹皇后,準備交拜的儀式。
禮部儀官高聲唱道:“新人拜天……”
“三哥,成親何等大事,居然不派人送張喜帖給我這個弟弟,我只好不請自來了。”趙宗瑗帶著高畫質禾和羅琦,突然闖進喜堂,打斷了儀式。
宋仁宗臉色微變,正要命令禁衛把大鬧喜堂之人趕出去,趙宗瑗笑著上前施禮道:“趙宗瑗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請恕臣來得唐突,臣只是來送份賀禮,喝杯喜酒,別無他意。”他沒有看趙允讓一眼,就像把他當成空氣一樣無視了。
曹皇后向宋仁宗打了個眼色,宋仁宗會意地點點頭,目光落在趙宸身上,顯然是交給他處理了。
趙允讓對這個不肖兒子既恨又無奈,早不指望他成才,卻也不希望他再惹事生非,可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又來闖禍,氣得拍案而起:“宗瑗,你給我滾出去!”
喜堂立時鴉雀無聲,人人面面相覷,熱烈的氣氛蕩然無存。
趙宸用眼神示意趙允讓息怒,神情淡定自若,微笑著說道:“當日你在朱雀門與我斷絕了兄弟情義,離開開封,所以趙總管沒敢讓人送喜帖給你。沒想到今日,你還會來喝三哥的喜酒,三哥真的很高興!”
趙宗瑗命令高畫質禾獻上賀禮,朗聲道:“九弟祝三哥與嫂子早生貴子,百年好合!”停頓一下,帶著神秘的表情,湊到趙宸的耳邊,煞有介事地低聲說道:“三哥,雨妍公主和展昭也是今日成親,想想洞房花燭夜,真是羨煞旁人啊!”
趙宸渾身劇震,但很快回復了平靜,不以為然地說道:“謝謝。”
趙宗瑗退開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邪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三哥,九弟本來很想喝杯喜酒再走,不過感覺這裡好像不太歡迎我,我還是去參加雨妍公主的婚禮好了。”接著,對宋仁宗和曹皇后拱手說道:“臣告退。”
趙宗瑗和他的侍衛揚長而去。
趙宸的心已大亂,表面卻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見眾人情緒低落,顯然受到了趙宗瑗的影響,於是很風趣地說道:“請問各位,什麼樣的官不能發號施令,還得老向別人陪笑?”
眾人愕然,很認真地思考了一陣,均搖頭表示不知道。
趙宸嘴角逸出一絲得意的淺笑,然後指了一下自己,道:“正是本王,新郎官。”
眾人恍然大笑,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交拜儀式繼續進行了。
拜過天地,隨著儀官“送入洞房!”的高喝聲,耶律娉婷被小梅扶著倒行,趙宸則手持絲絹前行,雙雙進入新房。
耶律娉婷和趙宸坐在床上,掀開了喜帕,共飲合歡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