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集團的股東大會很快就召開了。
大會上先討論了一堆有的沒的的事務,到最後才進入正題,宣告有關法人變更的投票決議將會在三天後召開。
也就是說股東們有三天的思考時間——同時也代表溫榮和溫勝天都各有三天的時間去說服自己能說服的人,把票投給自己想要的那一方。
這三天中,溫氏莊園裡幾乎看不見這對父子的人影。
兩個氣壓最低的主人不在,秦箏這個像個賊一樣生活在莊園裡的客人也終於敢出來見天日了。
她在窗前看著外面遍地的陽光,有心想出去曬曬太陽散散步,轉頭看了眼在茶桌前安安靜靜點茶的溫璨,一時間有些疑心這人其實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不然怎麼能外表寧靜又內心莫測到這種地步?
“你喜歡茶藝?”
她率先展開談話。
溫璨片刻才回答:“還好。”
“那為什麼最近經常看到你在弄這些?”
依舊是沉寂幾秒才給出回答:“想研究奶茶。”
“奶茶?”秦箏無比驚訝,“你居然喜歡喝奶茶這種甜甜的東西?”
“……”
溫璨不語了。
而秦箏突然又反應過來:“不對,你怎麼每個問題都回答了我——你今天心情很好嗎?”
“……”
好吧,又不回答了。
真是陰晴不定。
半晌的沉默後,秦箏突然沒頭沒尾的開口:“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她轉頭看向溫璨:“你就不緊張嗎?這可是你在你家公司剩下的最後一個位置,要是這個位置都失去了,你就真的變成只靠股份分紅活著的閒人了。”
溫璨有條不紊的放下茶笠,抬頭看她:“當閒人有什麼不好嗎?”
“……”
以為溫璨這些城府與暗中算計應當都是為了最後爭權的秦箏無話可說,半晌才道:“你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所以別看。”
“……你當我想看?”
秦箏搖了搖頭,轉頭繼續望向窗外。
這些日子住在溫家,雖然總是跟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偷感十足,但是不得不說,長時間脫離她伯母視線的感覺,無論如何都讓她感到輕鬆——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
原本以為時刻保持高度專注於高度緊張的生活,才理所應當是她的生活常態,她也早就該習慣了,但原來如果有機會能脫離那種狀態,她也是會感到暢快的。
正當秦箏出神的時候,溫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放下茶盞,看了眼來電,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接起了電話。
-
電話那頭,是溫氏大廈閃閃發光的頂層,坐滿了股東的大會議室。
通話由總裁秘書室的總秘撥出,開著擴音,並放在麥克風前,由此才能將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晰無誤的傳遞到每個人耳邊。
“阿璨。”
坐在似主位又不夠正的位置上,溫榮先開口了,語氣陰沉沉的,卻還是努力擠出笑意來:“吃飯了嗎?”
他還想寒暄幾句。
沒人樂意聽但也沒人敢說他,另一邊的溫勝天老爺子除外。
已經許久沒親自來過集團總部的老人,坐的同樣是似主位卻又不夠正的位置,與另一邊的親兒子正好對稱。
他此刻等不及聽溫榮假惺惺的寒暄以及拉關係,粗暴果斷道:“阿璨,今天的股東大會你怎麼沒來?”
“不想來。”
“不想來也得投票。”老人淡淡的說,“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手裡也有股份了?”
他抬眼看向會議室裡坐滿的股東們,語調緩慢,意有所指的道:“你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嗎?你熟悉的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們,居然投出了平票的結果。”
“現在就只差你手上這一票了。”老人說得很慢,卻又並不給人插話或者回答的機會,似一種沉重而強勢的溫和,“阿璨,你從還沒畢業就經常到公司來,不光是和股東和高層們,你甚至和員工都相處得還不錯,人人都誇獎你簇擁你——從我把集團交給你開始,你是親眼看著這些人一起成長一起積累經驗的不是嗎?”
“難道你真的捨得完全切斷和集團聯絡?從此永遠都賦閒在家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三代?”
“父親!”溫榮忍無可忍地打斷他。
溫勝天充耳不聞:“阿璨,你應該還沒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