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撞入他的懷裡,男人也沒有絲毫抵禦,就這麼被撞倒在地上,兩個人抱成一團。
呼呼的風聲一下填滿耳膜。
葉空趴在溫璨胸膛上,一面是溫暖有力的心跳,一面是肆虐的冷風。
隨後,她感到那副胸膛輕輕震動了幾下。
比起聲音,笑意更早地透過身體傳遞。
“你可真奇怪,有時候我覺得你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感興趣,有時候又像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封閉小孩兒,下個雪都能反覆稀罕很多次。”
“只有你會讓我這樣。”
“嗯?”
葉空支起身體,俯視他的眼睛:“只有在你身邊,我才對這些感到稀罕和好奇。”
溫璨愣住了。
葉空卻已經爬起來,抬頭去看這漫天風雪。
今天的雪下了太久,無人踩踏的天台上已經積起了完整的,薄薄的一大片雪。
已經可以稱作雪地了。
而且近處沒有更高的房子,全都是同樣高度的兩層小樓,路燈在下方,只能分過來薄薄的一點光暈。
於是一眼望去,夜色與雪色黑白分明,天地在風雪中顯得遼闊又寂寂。
“真好看。”
葉空這麼說著。
溫璨在她身後合上了門,才起身走過來,把手裡的毯子抖開,從背後把少女整個包裹進去。
葉空轉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拉著人往裡走了一截路。
溫璨被她拉著一頭霧水:“去哪兒?”
“在比較中間的位置才不會被人看到。”
“這麼晚應該沒人了吧?我看那些人都走了。”
“那也要小心一點。”葉空說,“你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嗎?不惜偽裝成殘廢……總不能因為我功虧一簣吧。”
溫璨沒話說了,乖乖被她拉到了最中間的安全位置。
前後左右都不會有人能從下方看到他們。
再次站住了,兩人開始在風雪裡面面相覷。
大眼瞪大眼地站了好一會兒後,溫璨突然從葉空兜裡掏出那瓶他帶來的甜飲。
“要不要嚐嚐看?”
“好啊。”
男人低著頭,用那隻還殘留著斑駁血跡的手擰開瓶蓋,遞給葉空:“快喝,要冷了。”
咕嘟……咕嘟……
“怎麼樣?”
“很甜,我喜歡。”
葉空又把瓶口湊到溫璨嘴邊。
咕嘟……咕嘟……
“玉e……”
“……你什麼意思?”
“太甜了,有點反胃。”
“……”
模糊的光線裡,少女橫眉怒目的樣子格外清晰鮮活。
看得溫璨忍不住想笑。
笑意才漏出來一個角,他就看到少女仰頭像喝酒一樣猛灌,忍不住道:“晚上喝太多也不太好,你……”
一句話沒說完,黑色的眼睛在眼前憤怒的一閃,他冰涼的嘴唇已經被緊緊地貼住了。
然後是衣領被拽住,叫他不得不低下頭去。
隨後溫熱的巧克力從另一個人的唇中渡出來。
他猝不及防,不得不把巧克力嚥下去……
咕嘟……咕嘟……
雖然吞嚥及時,可少女動作太粗暴,還是有飲料從兩人唇角淌出來,流到少女的下巴上,叫她不得不趕緊讓開,狠狠擦了擦嘴巴,然後危險地抬頭盯住男人:“現在,你還覺得反胃嗎?”
被硬灌了一大口巧克力的溫璨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了“敢答是就要把頭留在這裡”的威脅。
“……”
他抬起手指揩過唇角,掀起眼皮看向葉空,不得不妥協:“好吧。”
“不是甜得反胃。”
上前一步,按住少女的手臂,低頭湊過去親吻她的下巴,“是甜得要命。”
和話語一同消失在他唇間的,是一滴懸掛在少女下巴上的甜飲。
男人抿著那點甜味直起身,再舔了舔嘴唇。
昏暗的光線裡,這一幕把葉空看得有點心跳加速,而男人卻抬起手看了眼表上的時間:“今日份的吻在凌晨三點五十就達成了——這好像是最早的一個。”
葉空愣了一下:“你還記這個?”
“為什麼不記?”
溫璨笑了一下:“你的吻不是很珍貴嗎?”
不是我的吻很珍貴,而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