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動聲色地飛快撤回手,卻被葉空一把用力收緊了。
江敘:???
葉空緊緊盯著那隻手,然後慢慢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葉三小姐……”男人冷漠地看著她,又用餘光去瞧那邊正沉默注視著這邊的溫璨,“你這是……什麼意思?”
包廂裡突然陷入古怪的靜默。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由江敘修長的身體在葉空身上投下晦暗的影子。
她站在這道影子裡,目光卻如自冰雪裡淬鍊出來的刀鋒,帶著股刺人骨髓的涼意。
“葉空?”再開口的是秦染秋,帶著點急切和尷尬,似是忙著粉飾什麼,“我們剛剛說的合作伙伴其實是開玩笑的,江敘和溫璨可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那種……”
“好朋友”幾個字被她用力重讀,似一種不能說明的急切提醒。
就好像她害怕葉空會在這裡幹出什麼讓兩個好朋友尷尬的事情出來。
“葉三小姐,”江敘不動聲色地往外抽手,“你還想握到什麼時候?”
他臉上已經不可自抑帶上了一點嫌惡和鄙夷,甚至還有一點憤怒。
可就在這種不客氣就要變成粗暴行動的時候,他被少女緊握的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江敘:……
男人猛地一低頭,發現葉空已經不緊不慢地收緊了五指,直到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面板:“這就好了。”
葉空說著,眼睛依舊漠然平靜地看著他。
用力到最大的手指,終究在男人手背上留下了兩三道破皮的血痕。
“不知道為什麼,”葉空說,“我看到江先生的臉,就覺得特別討厭。”
她說:“這是我活到現在,第二次有這種體驗,所以難免想研究一下原因。”
“不好意思了,江先生。”
江敘:……
秦染秋:……
她終於慢慢鬆開手。
過度緊握的手指甚至在男人面板上留下了幾道白色的凹痕,鬆開後才漸漸浮上血色。
葉空看著男人驚愕的表情,笑了一下:“江總不會以為,我是對你有意思才一直握著你的手吧?”
江敘:……
“哈哈。”
葉空轉身走到溫璨身邊坐下,只那聲短促的笑便已經將她的嘲諷展現得淋漓盡致了。
江敘:……
他低頭看了眼手背上的幾個血印子,嘴角抽了抽,想要發火,抬頭卻見溫璨還在溫溫柔柔地給葉空倒茶。
“你說這是遇見的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
他甚至還如此若無其事的發問了!
江敘:……
“真是見色忘友的狗東西。”
江敘面無表情地坐下來,秦染秋安撫地給他也倒了杯茶。
“你管是誰,反正不是你。”
葉空語氣有點衝,仰頭就把茶水喝了。
溫璨卻依舊沒脾氣。
“不是我就好。”他還說,“江敘是長得挺討厭的,江家的小輩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嚇哭。”
江敘:……
“那麼誇張?”葉空倒是接話了。
她先是一臉驚訝,掃了眼江敘的臉,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江先生是長得挺兇的,難怪能止小兒夜啼。”
江敘:……
“到底是能嚇哭還是能止哭,你們倆能不能先統一一下?”
江敘淡淡掃了眼葉空:“第一次見面就敢這麼不客氣,葉三小姐果然是從外面回來的。”
“外面是哪裡?指的是玉洲之外,還是指豪門之外呢?”
葉空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眼神也如蜻蜓點水般從江敘臉上掠過:“你不會以為自己待的地方才是最好吧?”
“至少不會養出你這麼不懂禮貌,沒有修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