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只剩下“讓她付出代價”,和“趕緊把那箱子搬下去讓這件事過去讓宴會恢復秩序”這兩個念頭的溫榮,宣佈了一聲盛宴正式開始讓大家盡情享受,就匆匆放下酒杯從會場離開了。
而葉空則走向了瘋狂朝她招手的周頌等人。
路過溫璨,以及滿腔戰意落了個空還在躍躍欲試的秦箏時,她連餘光都沒有偏一下。
漠然疏離得叫人完全看不出來她剛剛送了溫璨一個那麼用心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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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有點想跟你談了。”
走近的時候,許泱面無表情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葉空平平掃她一眼:“不好意思,你不在我的審美里。”
許泱:……
“你是怎麼做到的?”魏知與誠懇發問,“門口應該有人專門檢查才對,所有家主都只能帶一個隨行秘書來,你怎麼帶了這麼多保鏢也沒人攔你?”
“誰說沒攔我?”葉空說,“攔了,我直接闖進來的。”
“……闖進來?”
“莊園大門都被撞飛了。”葉空說,“希望我前男友能看在禮物的份兒上給我個面子,不要告我擅闖民宅,我可以賠錢的。”
所有人:……
該說不知者無畏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一個連葉家背景都摒棄的咖啡店老闆,居然敢就這樣帶著車隊來撞溫家的大門?
簡直太虎了。
“阿門。”
看到溫家保安隊已經進來尋找並“請走”葉空帶來的那些保鏢了,周頌忍不住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希望溫璨能看在前緣的份兒上勸住他爸,要不然等你上了溫氏法務部的名單,你怕事要賠個大的了。”
葉空抿了口酒,一邊望向人群一邊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隔著人群,她與同樣朝這邊看來的溫璨視線相對。
身旁還縈繞著許多人討論“池彎刀”的聲音。
而她在這樣的嘈雜喧囂中,只是平平淡淡面無表情地對他舉了舉杯,就像對著一個陌生人。
看到少女收回視線,秦箏忍不住低聲問溫璨:“你現在是不是很感動?”
溫璨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望著那個人。
“她是不是還喜歡你?”
秦箏卻忍不住,接二連三的發問。
除了任務,還有發自內心的好奇。
“你呢?你是不是也還愛著她?”
“你們倆現在到底什麼關係?”
“我可以去找她說話嗎?你帶著我去。”
“溫璨?”
“溫璨?”
……
“好啊。”溫璨說話了。
在一眾問題中,他好像只聽到了最後一個。
因為現在,所有人當中,最想跟她說話,最渴望聽到她聲音的人——應該是我。
從原來世界上真的會有她就在面前卻依舊想念和渴望更加靠近的感情。
拒絕了秦箏幫忙,他自己操縱著輪椅,在人群自動分開的道路上,不斷靠近那個身影。
她還在跟朋友們說話,偶爾回一句,偶爾喝酒,經常沉默。
墨鏡已經取下來了,過分耀眼的光暈染她的輪廓,隨著兩人之間距離的縮短,她的髮絲、她的脖頸、她的側臉線條,還有她的嘴唇鼻子和眼睛——才逐漸在溫璨的眼裡一一清晰。
近處的人都意識到這是一場前情侶的抓馬會面,於是都忍不住安靜下來,想要看八卦。
葉空對這種安靜後知後覺,片刻後才抬起頭,朝靠近的兩人看來——
端起的酒杯靜止了,只兩秒,又順暢自然地靠近嘴唇,抿了一口,讓漂亮的唇瓣更加溼潤生光,與熠熠發光卻冷淡陌生的眼睛相互映襯,漫不經心地投射向了兩個人。
“怎麼?這麼快就選好了你的新未婚妻?”
“我只是來感謝你的禮物的。”溫璨淡淡說。
“而我的確想正式認識一下葉小姐。”秦箏禮貌又不失矜貴的道,“畢竟上回特意來咖啡店卻沒能見著面,今天是好不容易才見到了。”
“你在內涵我上次不敢或不願見你?”
“……”秦箏被這個離譜的直球搞得懵了一下,“不,我只是……”
“那你特意提一下幹什麼?從語言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人是不會說毫無目的的話的——哪怕只是潛意識裡的目的。”
“……我,大概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