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女人黯淡恍惚的神情,不難想象背後會是一個怎樣令人神傷的故事。
可溫璨只是平平掃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不需要。”
他這樣說著,再次轉身開著輪椅離開了。
秦箏咬了咬牙,快步追上去:“沒有我,你就不擔心葉空在宴會上被欺負嗎?還是你要放下自尊心親自去保護她,甚至不惜在你父親的生日宴會上和他作對讓他生氣?”
“你熱心到這個地步就不覺得自己很可疑嗎?”
“我說了我只是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誰是不平?你又要向誰拔刀?”
“……”這也太難答了,她破罐子破摔直接裝傻無視這個問題,“你難道不喜歡葉空了?所以才無所謂她的安危?”
“她的安危?”溫璨笑了,“好吧。”
他又轉過來,對著險些撞上他輪椅的秦箏說:“或許她的確會有危險,但這危險肯定不來自外部——這樣,你答應我,當你接近她的時候,無論她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甚至哪怕是拿花瓶砸破你的頭,你也都要無怨無悔,對大家說你們只是在開玩笑,你絕不會怪她——我就認同你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毫無目的的純好人,怎麼樣?”
“……”秦箏驚呆了,捋清他的意思後,心底陡然騰起一股微酸的滋味,說不清是羨慕還是憤怒,或者是被未來未婚夫這樣對待的委屈,“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算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濫好人,我好歹也是個女人吧?”
“我以為你已經很清楚我沒把你當女人這個事實。”
溫璨又轉過去了。
秦箏也依舊跟著。
“不把我當女人那你把我當什麼?”
“一個面目模糊名字模糊頭頂寫著聯姻工具的機器。”男人的嗓音涼涼懶懶的傳來,“購買人是溫榮,出售者是南港秦家,而我是不想接受這個工具的被贈予人。”
秦箏:……
她終於停下了追逐的腳步。
一雙眼直勾勾看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做好萬全準備的自己居然還是被狠狠的刺傷了——這遠比被那金屬柺杖抽一下還要讓人感到難堪和無法接受。
·
“你說話太傷人了。”
離開了宴客樓。
溫璨驅使輪椅在草坪上散心。
秦箏不遠不近跟在他身後,輕聲問他:“你和葉空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麼說話嗎?”
“我不喜歡你總是提起她。”溫璨語氣有些不耐。
“可我對她很好奇。”秦箏說,“而你如果不滿足我的好奇心,我就只好在明天宴會的時候親自去問了。”
輪椅倏地停住了。
秦箏看在眼裡,幽幽的說:“而到時候,我會問些什麼說些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溫璨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令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他的聲音莫名溫和下來。
秦箏精神一振,卻還是穩了穩,才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急切,問了個玩笑似的問題:“葉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沒罵過你說話像刀子嗎?”
溫璨沉默幾秒,才冷硬道:“沒有。”
“真的?”秦箏有些驚訝,“我以為她脾氣應該沒那麼好。”
溫璨聽出了她在想什麼,不由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從不那麼對她說話。”
“……”秦箏嘴角抽了一下,“我以為這種嘴毒似刀的天性很難忍住。”
“不需要忍耐。”
“……”秦箏眼底的笑完全消失了,變得幾分好奇幾分冰冷,“這麼說,你是真的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