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塗總。”
秦箏和塗晚握手,後者含笑回握,禮儀標準,表情客氣。
接著又和周頌握手。
周少爺不如塗晚那麼能剋制自己,毫不掩飾自己的嗤笑。
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溫璨,和秦箏敷衍地握了握,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隨手抽了一副撲克,招呼許泱他們打起牌來。
兩邊人各自交流,卻彼此涇渭分明,直到會客室來的少爺小姐們越來越多,古怪的氣氛也沒有絲毫緩解,反而隨著人數增多也跟著擴散開來了似的。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在觀察著溫璨和他的“新未婚妻”。
秦箏起初還不以為意,她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注目。
可漸漸的,她發現那些眼神實在都不算善意——雖然也稱不上惡意,但總歸是帶著評判的打量與評估,直到南港的自己人漸漸到了,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兩路客人依舊涇渭分明。
周頌他們打牌的那一圈人越聚越多,時不時爆發出歡呼或者嘲笑聲。
這邊的謝青忍不住撇了撇嘴:“他們是在玩什麼孤立戲碼嗎?前幾天還圍著我們轉呢。”
秦箏看了溫璨一眼,微微一笑:“我們分明是各玩各的,怎麼能叫孤立?”
溫璨就跟沒聽到似的,兩眼直勾勾看著前方電視螢幕裡的本地新聞。
謝青看了他一眼:“你長得倒是很好看,只說長相的話也算配得上我們阿箏,只可惜是個殘……”
咚的一聲——
是她哥哥把茶杯放到了桌上:“阿青,你很閒的話可以去給我倒杯茶。”
謝青只好悻悻住嘴。
正好那邊人群裡陡然爆發出一陣極大的歡呼。
“許泱你牛逼啊!這也能贏!”
“心態太穩了,我要是拿你這麼一手爛牌肯定早就摔桌了。”
“誰還不知道咱們老許是戰術大師?”
“老許也太難聽了。”
“周頌你數數你今天輸幾盤了……”
歡呼褪去,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此起彼伏,然後是周頌一聲的嘆息。
“我都連輸好多天了。”
他像是回憶了一下,很有辨識度的聲音清晰的傳遍整個會客室:“上次贏阿泱,還是在葉空的咖啡店呢。”
——
整個會客室突然安靜下來。
視線交織成網,無聲地投向秦箏和溫璨。
在頓時停滯的空氣裡,秦箏突然領悟到,她大概是大大低估了葉空在玉洲的知名度。
這些人好像全都知道葉空的事蹟,甚至也知道葉空和溫璨的糾葛,方才那些或光明正大或暗地裡的打量,全都是因為葉空——他們好像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女人能接葉空的班,也是在衡量,她到底能不能比得上葉空。
——這實在是太讓人不快了。
如果她將來真的成了溫少夫人,卻要生活在這麼一群知道葉空存在的人之中——那她豈不是要永遠活在那兩人的愛情陰影裡?
正想到這裡,會客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這會兒還沒到宴會開始的時候,但門口卻是提前抵達的秦夫人。
在溫榮以及溫蓮等人的親自陪同下,她含笑走進來,視線在全場一掃,立刻就落到了溫璨身上。
“聞名已久,今天才看到真人。”她對其他和她打招呼的人點了點頭,一邊走向溫璨他們,一邊轉頭對溫榮笑道,“令公子不談別的,光說樣貌,就已經把我們南港的孩子給比下去了。”
“姑母。”謝青第一個站起來,帶點撒嬌的道,“你平常都說我哥最帥的!”
“行行行,你哥也帥。”
拒絕了秦箏為她讓開的座位,女人道:“我就是來看看,打聲招呼。”
說著,視線又落到溫璨身上。
和看別人不同,這回她的視線帶著顯而易見的重量,沉沉的、堪稱鄭重,彷彿在打分似的,把溫璨整個人都仔細看了一遍。
而溫璨從感受到她目光的第一秒,便抬起了眼皮,直視她的眼睛。
直到那視線重新回到他面上,兩人互相對視時,他才在兩秒的停頓後微微點了點頭。
秦夫人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隨意轉眼看向電視:“這是在看什麼?”
她說著,在秦箏“隨便看看”的解釋中,拿起遙控,不經意似的換了個頻道。
才換了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