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些該死的記者又因為他而把目光重新匯聚到小草身上……
葉空嘴角彎了彎,笑容卻極冷,眼底也閃過了真情實感的厭惡。
回去的路上塗晚收到了訊息,說是周頌他們打算開車出來兜風,最好把整個花盒縣都逛一遍,問葉空去不去。
葉空想了想,拒絕了。
“讓曲霧帶你們去吧,或者再帶上小草和小志,他們都對花盒很熟悉。”
“那你呢?”
“我?”葉空思索道,“你把我放到小區好了,我去拿點東西。”
於是半個小時後,蘭博基尼在老院長的小區門口停下來。
葉空看著跑車遠去,才轉頭朝門內走,途中經過一家包子店,一個臉熟的阿姨非要給她一杯豆漿,葉空只好接過來邊喝邊走,途中她單手打字發給溫璨,問他小區附近有沒有陌生人。
那邊很快回了一條沒有。
她便抬頭看了看四周,依舊有幾個大漢在小區的各個角落,運動或聊天,葉空甚至還看到一個正在單元樓下和一堆大媽八卦的,聲音大得驚人,好像在說誰家的女兒在學校運動會跑了第一名。
她從這些人身邊走過,在進單元樓之前把喝空的豆漿杯丟進了垃圾桶。
說不上來為什麼,其實她說要來這裡的時候,心裡並沒有明確的想要見到溫璨的想法。
就彷彿是本能在驅使她說出這些話一樣,可實際上她的目的並不明確,或者說她的目的就像被一層霧籠罩著一般模糊著。
直至她慢吞吞的爬到四樓,在經過那扇防盜門的時候,腳步自然而然就停了下來。
然後她轉頭,盯著防盜門上那個掉色的福字看了好一會兒,終於上前,敲門。
篤篤篤、篤篤篤。
很規律,一點都不著急的敲門聲。
響了五次,房門便被人開啟了。
葉空又一次看到完全體的溫璨。
高而挺拔,穿著普通的t恤長褲也依舊掩不住一身貴氣,還很溫柔。
他看著她,好像早知道她要來似的,笑了笑:“孤兒院沒事了?秦見白有沒有難為你?”
葉空歪著頭想了想:“不算難為,但的確給我找了點小麻煩,不過我想,我已經報復回去了。”
“我派去的律師告訴我,已經有人在為那個案子奔走了。”
“我知道,我剛才那邊回來,是葉臻在多管閒事。”
“他身份矚目,說不定會給你惹來更多的麻煩。”
“所以我已經警告過他了。”
“安全起見,我還是找人去跟他談談吧。”
“也行,你一個資本家,應該對這些事比較有經驗。”
“……”
“……”
對話莫名的結束後,兩人都靜默了好幾秒。
然後葉空盯著他說:“你不讓我進去?”
“……”
溫璨愣了一下,握在門把手上的五指微微收緊。
下一秒他就看到面前的少女聳了聳肩:“好吧,是我唐突了,那我走啦。”
她甚至用了“啦”。
認識這麼久,溫璨從未聽過這個從外表冷到心裡的少女用這樣可愛的語氣詞。
一股難言的感覺從心底捲上來,就像一鍋水在心臟裡被煮開,剛剛冒起咕嘟咕嘟的氣泡——可這個地方,是他的禁地。
是連他外公都不能輕易進來的秘密之所。
他當然不能也不該讓葉空進來,他們只是比較合得來的合作伙伴不是嗎?
可當那些氣泡清脆爆開,發出啪一聲響的時候,他聽見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口:“沒有不能進。”
少女轉頭,好奇的看他。
溫璨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才鬆開門把手,如嘆息一般的發出邀請:“你進來吧,我正在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