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黑了下來。
攝像師動作一僵,緩緩抬頭,對上了少女沒有表情的臉。
隨後他的攝像機就被緩緩按下去,到最後少女一個用力,攝像師一個沒拿穩,機器直接摔到了地上。
“我去!”負責採訪的記者拿著話筒驚撥出聲,“你知道我們一個裝置有多貴嗎?”
下一個鏡頭立刻就對準了葉空。
而少女毫無退避之意,她擋住身後的小孩,直視著幾乎要湊到她臉上的鏡頭,嘴角陡然綻開一個微笑。
“貴?滿嘴血肉的畜生能用多貴的東西?不夠我一碗綠豆湯的錢。”
她甚至上前半步,漆黑瞳孔透過鏡頭幾乎要釘入攝像師的眼睛裡:“再對著這裡拍一次,我就讓你們每個人家家戶戶都永無寧日——如果你們有家人有孩子有父母有親戚的話,要試試嗎?”
她笑起來:“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的孤兒別的沒有,不怕死是真的。”
“……”
拿鏡頭對準她的攝影師被這一笑驚得後退半步,差點腿軟摔倒。
而與此同時,有小男孩爆發出憤怒仇恨的大叫:“你們都滾開!不準來我家撒野!”
“滾開!”
“滾啊啊啊啊!!!”
小孩的尖叫聲頓時此起彼伏,他們如同燃燒起來的小炮彈一般,一掃方才的驚慌,大叫著衝向每一個擅入者,或抱腿或咬手或摔爛他們的裝置——
平靜祥和的院子,轉眼就變得混亂嘈雜。
趕出來的周頌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而少女站在亂衝亂撞的小孩中間,對大罵或大叫,卻始終不敢對小孩們動粗的媒體們視而不見。
直到眼角有一點寒光掃過。
她側頭去看,是小草一聲不吭地握緊了一把小而錚亮的匕首,直直衝向了那個最先對著她逼問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