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秦悟一眨不眨的盯著手機螢幕,口中喃喃的說,“他們的目的地不是古山,古山只是一個途經市——他們要去花盒。”
秦見白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這是去花盒最快也最好玩的路,早些年花盒的旅遊業剛火起來的時候,有旅遊團專門開發了這條旅遊路線——途徑古山,再是高塔的各個特色景區,最後是花盒。”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是調查過。”秦悟抬頭看了他一眼,表情冷得不似在看一個人,“有關花盒的一切,我都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秦見白只覺得很荒謬:“就算真的有這樣一條旅遊路線,那也不能代表什麼吧?沒準兒他們就是隨便去古山玩一趟呢?”
“葉十一不會參與這種只為玩樂的群體性活動。”秦悟冷淡而毫無動搖的說,“沒什麼特別的事的話,她只會獨來獨往,甚至懶得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任何人。”
“……”
秦見白無聲的看著秦悟,他看到後者一眨不眨的看著手機螢幕,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語氣緩緩說:“她不喜歡這些人”
“她不喜歡任何人。”
“她是全世界最適合孤獨至死的瘋子。”
秦見白:……
秦見白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取回了自己的手機,面無表情道:“既然她不在玉山大,那明天我們就該繼續之前的行程了——溫蓮邀請你去打高爾夫,順便聊一聊……”
“什麼溫蓮溫花的,不去。”
手機在眼前消失,秦悟就立馬恢復正常,整個人仰靠進椅子裡,臉色極其不屑和厭惡的道:“那個說一句話恨不得喘三喘的廢物也值得我花時間搭理?明天的行程讓你姐去。”
“……那你呢?”
“我?”秦悟臉上浮現一絲隱秘的微笑,“不,是你。”
“你需要訂一張去花盒的機票,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去。”
秦悟:……
“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秦悟把棋子高高拋起,“只是葉十一去哪裡,我就得去哪裡——何況花盒可是她的故鄉,我當然要去見識一下。”
棋子旋轉著墜落,被秦悟準確接在掌心裡。
男人狹長冰冷的眼睛掃向秦見白:“而且,不是說那邊有家孤兒院拒絕了集團的捐助嗎?剛好,現成的理由。”
“另外,記得戴上你的面具。”
跑車下高速的時候,葉空拿出了畫板和彩鉛。
跑車駛入鬧市區的時候,她畫畫的手還一直沒停,偶爾的顛簸晃動會讓線條也突然歪掉,她也一點都不在乎。
彷彿並不是為了畫好一幅畫,而只是為了畫畫的過程才動筆的。
城市來來去去遠遠近近的鳴笛聲,以及的攢動的人流,甚至跑車剎停時囂張無比的摩擦聲,都好像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只是在畫腦海裡已經定格的東西,除此以外感覺不到別的。
周頌先開啟車門下了車,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對前面過來的塗晚半死不活的道:“好久沒開這麼久的車了,完全就是苦力啊,早知道就帶個司機了。”
塗晚的精神管理卻相當好,平靜得好像她不是司機一樣。
往後面看了一眼,她問:“葉空和林心舟怎麼還不下來?”
“對啊。”周頌反應過來,“哦葉空好像在畫畫,我去提醒一下。”
“等等。”
塗晚阻止了他,自己先幾步走到了蘭博基尼的車窗旁。
透過開啟的窗戶,她能輕鬆看見葉空墊在腿上的畫板,以及畫紙上已經完成了大半的速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