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學習在商場上都遊刃有餘,許多人都期待他未來能在錢權之海中執牛耳的孩子,夢想卻是建一個自己的追鯨隊去海上自由航行。
一個會和父母據理力爭,鬥智鬥勇,也會在父母親人生日的時候,去炸廚房企圖送上親手做的生日禮物的少年。
……
一個只能用“璀璨”二字形容的少年。
葉空開始明白,為什麼據傳,玉洲一大半的名媛都暗戀過溫璨。
她也突然明白,他的名字到底有多適合這個人。
溫柔的溫,璀璨的璨。
渾然天成,與生俱來一般。
老人還在繼續講。
坐在一旁的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他此刻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可漸漸的,葉空察覺到一點微妙之處——池老話語中的主角漸漸轉移了,從溫璨變成了池彎刀。
而這時她又突然恍悟,包括剛才老人所講述的一切,也幾乎句句都有池彎刀的影子。
不過很快,老池自己也察覺到了。
他突兀地住了嘴。
房子裡的氣氛陡然凝結,老人臉上的笑意也全都消失了。
他反應太大,葉空感覺越發古怪。
少女這裡看一眼那裡看一眼,下一秒就聽見溫璨終於開了口:“好了,外公你每次談到興起就說個沒完,葉空還有事呢,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我有事嗎?
葉空很想問。
但看看溫璨平靜的臉色,還是選擇了閉嘴。
老池倒是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不多待一會兒嗎?要不留下來吃午飯?剛好我買了菜。”
“……”葉空看了眼溫璨,搖頭,“不了,我得回孤兒院那邊。”
於是起身離開。
走的時候不可避免看到另外幾間房。
一間房門緊閉顯然是“替身”在睡覺的書房。
另外兩間敞著門,葉空隨便瞥了一眼,本以為其中會有一間溫璨的臥室,卻沒想到沒有。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有一間明顯是老人的臥房,另一間則明顯是池彎刀的臥室——裡面貼滿了各種數學公式,乾淨整潔的床上還擺著幾個大玩偶,窗臺邊的書桌也亂七八糟的,幾個半新不舊的相框裡是少女一家三口。
——如此一塵不染,如此凌亂清新。
就好像在這裡出生又在這裡長大的女孩子,會隨時推門而入,揹著書包大叫著倒在床上一樣。
葉空的腳步頓了一瞬。
她轉眸看了溫璨一眼,正對上男人漆黑平靜的眼神。
“走吧。”
他看著她說:“我坐輪椅,就不送你了。”
葉空收回視線,朝門口走去。
待到出了門,她卻又突然停住轉身:“坐輪椅怎麼就不能送了?我推著你走不行嗎。”
溫璨愣了一下。
葉空卻看向跟出來送人的老人:“池老師,我可以帶他回花之盒玩嗎?我來過他家裡了,他還沒去過我家呢。”
老人立即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當然可以。”
溫璨:……
葉空越過老人,朝他露出個笑。
·
高譚市醫院。
上午出院的傷患,中午就又被推進了急救室。
半路上就開始再度發燒的秦見白,抵達醫院的時候人已經陷入昏迷,而且狀況比昨晚更加危險。
亮燈的急救室外,秦悟眼神淡漠的掃了緊閉的大門一眼,轉頭漫不經心地離開。
他的司機也經不住良心的譴責,詢問道:“先生,要不咱們還是直接回玉洲吧?醫療條件好而且有人照顧,秦少爺這麼反覆感染的話,可能會出大問題的。”
“會死嗎?”秦悟側頭瞥他一眼。
“……這倒不至於吧。”
“那在哪不都一樣?”秦悟腳步不停,拋起手機又接住,語調散漫,“我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自言自語著離開了,顯然對秦見白連毫米的關心都欠奉。
對南港秦家忠心耿耿的司機先生也忍不住對著那個背影露出了膽寒的表情。
——他們這位先生,能力和心性都是當之無愧的家主,就是太狠也太涼薄了。
他不由得開始糾結到底要不要給太太打個電話,可想到這位的報復,又不得不打了退堂鼓。
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