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倒是比之前的李因要紳士許多,被打了一巴掌也沒有要還手的意思,只站在原地,無聲看著兩個女人的對峙。
直到此時,對上葉空的目光,他的視線已經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笑意盡去,風流盡去,剩下一層薄薄的冰覆蓋在眼底,好似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而葉空看著他,沒有道歉,只拿起桌上被他丟下的面具,接著看了長身玉立的秦見白一眼,抬手將男人按到座位上。
接著,就著這樣居高臨下的位置,她把面具重新蓋到他臉上,還抬起他的手,讓男人白自己按住了面具。
“天生就該屬於你的面具,真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摘下來。”
她嘴角彎彎,眼睛也彎彎的,當著秦染秋的面起身揚長而去。
直到走向教室門口,沒走幾步,她抬眼突然看見不知何時開始就待在這裡的一架輪椅。
還有輪椅上的溫璨。
兩人視線相對。
一個平靜得好似深海。
一個略微驚訝卻也從容,甚至還衝門口的男人挑了挑眉,“喲”了一聲。
溫璨:……
這一聲喲引來了秦家姐弟的目光。
秦染秋轉身看到溫璨,眼底的冷厲一下就散了,她怔了一下,然後在溫璨看來的時候咬住下唇,別開了視線。
“你怎麼來了?”葉空看了眼他的輪椅,“怎麼上來的?”
“有電梯。”
“我怎麼不知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順手就推著他的輪椅要離開,還喊了一聲李因。
只是三人兩前一後沒走多遠,就被人叫住了。
葉空停下腳步,轉頭看去。
是秦染秋。
她站在教室門口,和同樣轉頭的溫璨對視著,沒什麼表情地道:“我要和你談談。”
溫璨頓了一下,問她:“課呢?”
“我讓他們上自習了。”
她走過來,後面秦見白也跟著出來了。
面具被他拿在手裡,葉空瞧了一眼,低頭對溫璨說:“那你們聊,我走了。”
“不行。”溫璨眼皮都不抬,“我是來找你說事兒的。”
“……”葉空抬頭看向秦見白,“那麻煩秦少爺,把面具戴上。”
“你不要太過分!”秦染秋道。
“那我就走。”葉空聳了聳肩,“反正不是我要求人跟我談談~”
最後兩個字被她念得七彎八拐,最後她自己都憋不住笑出聲來了。
秦染秋氣得頭髮都在隨著呼吸微顫,卻被秦見白拽了拽手。
“行啊,戴就戴,不過一個面具而已。”秦見白笑著看了葉空一眼,不帶一點怨氣的道,“反正誰都知道我長得帥。”
葉空的目光就像掃過一塊豬肉一樣,漠然地掃過他,然後推著溫璨繼續往前走了。
·
還是在之前那個坐落在學校角落裡的宅院式餐廳。
這裡依舊偏僻而安靜,院子裡看起來也根本沒什麼人,叫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馬上就要倒閉了。
可裡面卻依舊乾乾淨淨,幽靜又高雅,於不動聲色處彰顯著奢華。
眼見著穿著旗袍的服務員要往樓上引路,葉空卻突然說不想上去。
“一樓風景更好,我想坐在外面吹吹風。”
秦染秋皺起眉來:“可我們要說的話……”
“很見不得人嗎?”葉空轉頭看她,“如果不是見不得人,為什麼一定要在房間裡說?還是你見光就會過敏啊?”
“葉空,你太沒禮貌了。”
說話的是秦見白。
葉空被他逗得笑起來:“一邊罔顧我的意願在我面前當甩不掉的牛皮糖,一邊說我沒禮貌?真是好厲害的雙標。”
她看著秦見白,認真問他:“怎麼?嫌一個‘醜’字不夠?要我在左邊再題一個‘賤’字?”
“葉空!”
“煩死了。”少女撓了撓耳朵,“一個叫完另一個叫——你們姐弟倆是唱戲的?”
她鬆開溫璨的輪椅,直接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了,抬手對服務員招了招:“來壺茶。”
秦染秋盯她兩秒,轉頭看向溫璨。
溫璨卻沒有看她,自己扶著輪椅就過去了。
“那就在這兒吧,反正店裡也沒人。”
他把輪椅停在葉空身後,說:“移一下凳子,給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