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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制服的傭人立刻焦急上前,把狼狽的大少爺扶了起來,又七手八腳地將人抬上輪椅。
看著男人面無表情的俊臉上沾到的草葉和泥土,葉空難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正要說話,卻被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
“你就是葉家那個三小姐?!”
葉空一頓,正在摘頭髮上草葉的溫璨也是一頓。
他們一同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女人正顫顫巍巍站在屋簷下,一雙眼睛似怨似毒地盯著葉空,而在她身後,還有個才到她腰際的小孩兒,正抱著女人的腿,怯怯地看著他們。
溫璨的故作面無表情變成了真的面無表情。
冰霜覆面,身側陡然冷下來的氣場,讓葉空不著痕跡地抬了下眉。
“你是?”
“小姐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葉家那位鼎鼎大名的三小姐葉空?!”
女人愈發尖銳的聲音打斷了葉空的發問。
葉空的臉也沉下來,卻又漫不經心一笑:“是我。”
猜想成真,女人咬緊嘴唇,嬌嫩的臉更加蒼白,眼底甚至泛起了淚光。
這副模樣落到葉空眼裡,莫名就感到了一陣熟悉。
直到躲在女人身後的那小孩突然毫無預兆地向她衝來,抓住她的手就要咬。
葉空反應不及,還是溫璨一手抓過來,強硬地揪住了男孩兒的衣領向後一甩。
男孩被甩到地上,女人頓時發出一聲尖叫:“阿琅!”
女人跪倒在男孩身邊,剛把人扶起來,男孩卻竟又甩手悶頭衝向了葉空,口中還大喊著:“打死你這個壞蛋!”
這一回不需要溫璨出手,葉空對這小瘋子一樣衝過來的小孩毫不留情地當頭一踹。
相當準確地踹中肩膀,然後毫不費力地順勢踩住了。
女人刺耳的尖哭聲中,葉空俯視著在自己鞋底烏龜一般瘋狂掙扎的小孩,狐疑地歪了歪頭:“這感覺怎麼這麼熟悉?”
“你在幹什麼?!”
一聲不可思議的怒吼響起來,“松腳!”
葉空抬頭看去,溫榮正從拐角處大步走向他們,臉上的怒意幾乎要化作實質。
葉空更加迷惑了。
她一邊更用力地踩住了腳下的小孩,一邊轉頭去問溫璨:“你們家還有這麼小的孩子呢?”
“他是溫蓮的弟弟。”溫璨掃了溫榮一眼,又看向那個哭叫著爬向葉空的女人,“她是溫蓮的媽媽。”
“哇哦。”
葉空看向腳下正在掙扎不停的小孩,“難怪感覺這麼熟悉,原來前不久我才踩過他哥。”
女人已經膝行著爬到她腳下,哭得好不傷心,好像她已經一腳把她兒子踩死了似的。
“還不松腳?!”
再抬起頭,溫榮怒不可遏的臉已經到了近前。
葉空卻無動於衷,只示意了一下腳下的人:“是這小孩先動手的,他要咬我。”
“是你先傷了他哥哥!”溫榮似為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世界觀被動搖的震驚的憤怒,“你先二次傷害了他哥哥,現在又連他這麼小的小孩都不放過?”
他指著葉空怒罵:“你簡直不可理喻!喪心病狂!溫璨!”
他又低頭去看溫璨:“這就是你打定主意一定要娶的女人?!你也失心瘋了嗎?你是要鬧得整個溫家都雞飛狗跳家宅不寧嗎?!”
溫璨垂著眼,慢慢摘了頭頂的草葉:“父親,小空從不無緣無故的動手。”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活該嗎?!”
女人尖銳痛恨的嗓音蓋過了溫璨的尾音。
她猛地跪直了身體,一雙淚盈盈的眼狠狠的看著溫璨,全然一副失去理智的母親的模樣,“自從這個女人成了你的未婚妻,我的孩子就三番兩次的住院!第一回是掉進湖裡差點沒命,第二次是被你們兩個一起打成重傷!現在,我的阿琅才不到八歲,又被你的未婚妻這樣踩在腳下!”
她放肆的哭喊起來:“我的孩子也都是人,你們甚至還是同姓的兄弟,阿璨你怎麼能這樣親疏不分是非不分?!”
說著她又朝葉空狠狠磕頭:“葉小姐我求你饒了阿琅,這孩子才不到八歲,他哥哥經得起你一腳,他經不起啊!我求你!求你了!!!”
女人的嗓音實在太尖銳,比指甲劃在黑板上還要刺耳。
葉空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暴躁情緒翻騰而起,腳下下意識就想更加用力,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