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禮貌客氣地和一眾天之驕子們道了別。
望著男人走出門去的背影,周頌摸了摸下巴:“經過昨天還這麼面不改色,都不知道該說心態好還是臉皮厚了。”
“畢竟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心態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過這也很正常,我覺得他人還是蠻好的。”林心舟出了一張牌,“兩個二!”
周頌笑起來:“你倒真是很會憐愛一些經歷可憐的人。”
“你都說可憐了。”林心舟說完,突然嘻嘻一笑,“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葉空在他身上自作多情了——她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多搞笑啊。”
周頌微微挑眉,一邊出牌一邊道:“那要是他真的對葉空有意思呢?”
“啊?”林心舟茫然道,“真的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假設——只是假設。”
“哦。”
林心舟又低下頭去,頭也不抬地對著牌狠狠皺眉,同時心不在焉道:“他不配啊。”
“雖然演員做到極致也能勉強算個藝術家,但還是太勉強了,而且他長得也不是最好的,也不夠有錢,就算給葉空當狗也要排在後面——過!出不起!”
周頌表情複雜的沉默片刻:“我都搞不懂你到底是對他印象好還是根本就看不起他了。”
“當然是印象好。”林心舟毫不猶豫的說。
周頌轉頭看向塗晚:“所以,你是也變成了葉空的狗嗎?”
塗晚:……
周頌:“你和林心舟誰排在前面?”
林心舟一秒抬頭:“當然是我排在前面!”
塗晚:……
周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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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裡面討論樂悅的眾人並不知道,被他們討論的人剛走出咖啡店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雖然沒有備註,可他似乎對那個號碼很熟悉——且還十分厭惡。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耽擱地接了起來,那邊不知問了些什麼,他平靜地給出了回答:“剛從店裡出來。”
頓了頓,他厭惡又似無計可施地補充了一句:“她生病了,發燒。”
細碎嘈雜的說話聲混在耳邊。
葉空這一覺睡得很沉。
被叫醒時她險些以為天黑了,可轉頭一望,外面還亮著,距離飯點也還有不少時間。
“快吃藥。”
曲霧催她。
葉空只好接過來吃掉了。
耳溫槍在耳邊滴的一聲,溫度依舊在三十八度左右,還是低燒,而且葉空的嗓子也開始疼了。
幾顆藥吞得無比艱難,吞完就乾澀地咳嗽起來,隨後有氣無力跟死了一樣躺倒在搖椅上。
周頌他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的牌,這會兒又換成了桌遊。
聽到動靜林心舟轉頭看過來:“葉空你很難受嗎?”
葉空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曲霧道:“她的意思是別跟她說話。”
再度昏昏欲睡的閉上眼。
再睜開時,卻同時聽見一聲巨大的,什麼東西被狠狠砸到地上的碎響。
葉空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樂悅退開的手,同時他人也退開了,轉頭不知對著哪裡發出了有些無措的解釋:“我只是看看她還有沒有發燒。”
葉空的腦子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滿室古怪又詭異的寂靜中,她緩緩支起腦袋,抬起眼皮——
收銀臺外面,銀色的輪椅在燈光下冷冷閃爍。
溫璨靜靜坐在那裡,一張好看的臉風雨欲來,眼眸烏雲堆積,好似下一秒就要沉沉地降下暴怒的雷霆。
在他背後,是坐在卡座上正朝這邊望來的周頌等人,他們各個都目瞪口呆,不敢出聲。
整個咖啡店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