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肩膀脫臼又被接上,軟組織還是會有損傷的,短時間內不能做劇烈運動。除夕這天莊茹卻似忘記了左肩的傷痛,從一大早就開始忙起做了一桌子菜。小白中午回來時手裡拎著個紅泥小火爐還有一包木炭,莊茹以為他要做南方的特色火鍋,結果小白也要做一道菜。小白做的菜是他的家鄉蕪城傳統的過年菜蛋餃。
在廚房的地磚上生起紅泥炭火爐,小白拿小凳子坐在旁邊,一手持一把長柄大圓勺在炭火上烤,另一隻手用筷子夾住一塊大肥肉抹在圓勺裡面滋滋冒油。等湯勺裡抹了薄薄的一層油之後,夾開肥肉用小勺舀了一勺攪好的雞蛋倒入圓勺中,出滋的一聲。小白均勻的轉動圓勺使雞蛋漿在圓勺裡流動逐漸凝固,攤成了一張均勻的餃子皮。他又夾了一筷子瘦肉剁成的餃子陷放在蛋皮中央,用筷子小心的掀起雞蛋皮的一面,趁著蛋皮內表面還沒完全凝固將陷包在裡面邊緣粘在一起,又用筷子點了一圈粘牢。
莊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有誰這麼包餃子的?蛋皮現攤,湯勺隔著炭火用筷子包,兩隻手都不碰!莊茹也停下手裡的活計搬張凳子坐在旁邊看稀奇,一邊看一邊問:“小白,這是什麼菜?我怎麼在飯店都沒見過?”
白少流:“這是我們蕪城的傳統菜,一般都在除夕那一天現做,叫做蛋餃。”
莊茹:“我也試試唄!”
白少流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說話把圓勺和筷子都遞給了莊茹。莊茹學著小白的樣子弄了半天,一張蛋餃也沒包成。小白笑著說:“看著簡單,其實這也是個技術活。先勺子的溫度要合適,抹油才能抹得勻但是不焦,這樣蛋皮才不會粘在勺子上。其次轉動勺子的時間和離炭火的距離一定要掌握好,蛋皮才能均勻。餡要放得不多不少,包的時候蛋皮要下面已經凝固上面還有一層沒有被火烤透。這樣才能粘起來。每一步的火候都要恰到好處,蛋餃包的好不好,其實在於一個人的心和手。”
莊茹:“心靈手巧嗎?”
白少流:“不,是心平手穩。”
莊茹:“那看來我的心不夠平手也不夠穩的。”
白少流:“那倒也不是,你以前沒包過不熟練,還有你的左肩膀昨天被我弄傷了,拿著長勺動作不協調。你先休息一會,等我包完一盤蛋餃給你揉一揉舒舒血脈。”
莊茹將圓勺又還給了小白,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有些小心的問:“你的感覺好些了嗎?是不是覺得情緒還有些失控,所以才想起來包蛋餃平靜心情?”
白少流臉上淡淡的笑容消失了:“是的,我的內傷不重,可心神不寧,需要好好的調整平復。”說完這句話他又抬起頭看著莊茹笑了笑:“既然是過年,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忙,我也得做年夜飯是不是。可惜我不太會,只能做這一道菜了。”
莊茹:“小心,這個餃子皮破了。”
白少流:“一不注意這個包廢了。不要緊。包下一個。”
莊茹:“這些餃子真好看,金燦燦的,聞上去也香噴噴的。”
白少流:“可現在還不能吃。皮是熟的陷還是生的,需要再蒸一遍。”
這天放完鞭炮貼完春聯關門吃年夜飯,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的菜,對於兩個人來說顯得過於豐盛了,或者這一桌子菜顯得桌邊人坐得太少了。莊茹擺桌子的時候拿出了三副碗筷,面對面放了兩副,另外一副拿在手中卻在看小白的神情。
白少流:“放下吧,本來就是要請她來的,她來不了也給她留著,謝謝你這麼細心。”
莊茹將那盤蒸好的蛋餃放在桌子的最中央。蛋餃轉圈擺放的很精美,就像一盤金燦燦的蓮花座。坐下之後莊茹嘆道:“真是色香味俱全,好漂亮的一盤菜,都捨不得下筷子。”
白少流:“再漂亮它也是一盤菜,菜就是給人吃的,來,你先嚐一個,小心燙!”他夾起最中間的一枚蛋餃隔著桌子送到莊茹的嘴邊。莊茹咬了一口讚道:“味道真好!”
白少流:“味道好也是你的餃子餡調的好,不是我的手藝。”
莊茹從桌子後面的櫥櫃上拿下一瓶酒:“小白,我們喝點酒吧。這是我特意出門去買的,你們蕪城的老春黃。”
窗外鞭炮聲此起彼伏,兩人話不多,喝酒吃菜。看上去酒喝得不急,可是總端杯子時間一長酒下的就多了,小白的身上已經有些熱了,莊如的臉染了一層紅暈鼻尖也出了汗。酒一多,人就不再習慣於沉默,是莊茹先開了口:“小白,你昨天說我是你的女人,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白少流:“是真的。”
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