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話有些言不由衷,她確實是有意幫小白,但一劍手打又不願意主動向人示好。白少流心裡明白也不點破,又問道:“不論怎樣都要感謝你!……你和那位黑衣的姑娘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們面對面在互相較勁,她什麼時候到的?”
顧影:“我到的時候她同時就到了,她是什麼人?”
白少流:“她,她是我的一個朋友,身份比較特殊,來歷不太方便說。”
顧影:“你那位朋友好重的殺氣!我在遠處就能感覺到,以為她會對你不利。她和我同時躍上棧橋,一言不以槍尖指我,一片殺意迎來將我罩定。我怕驚擾你的修行,運功與她對峙,同時定住你周身之風。”
白少流:“那可能是誤會了,她有時候確實殺氣很重的,但不會對我不利。有可能她以為你會對我不利,所以才拿槍指你。”
“誤會就好,你那位朋友修為不俗,來意不明,你還是小心一點。”
白少流:“沒什麼,她不會害我的。”
顧影:“你就那麼相信她?你怎麼認識的這種人?”
白少流,“偶爾認識的,第一次見面我救了她的命。
顧影:“原來如此。可是此人太沖,一打照面就以殺機示人,不顧我也是好意。”
白少流心中暗道:“你那樣子也好不到哪去,一臉寒霜就像別人和你有仇,突然跑到我面前清塵不誤會才怪,要是我也得先把你攔住再說。”嘴上卻勸道:“你的好意我知道,不要和她計較。
顧影看了小白一眼,有話想問卻沒說,轉而道:“白先生,你原來遇到過車禍?”
這句話提醒了小白,他修行生死觀的時候對周圍的人是有影響的,他的移情開扉術清塵和顧影一樣也感受到了,不過這二位確實是高人,心志堅定沒有受到驚嚇的樣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學的是一種觀想,在觀境中重歷生死大欲,讓你受驚了嗎?”
顧影:“她能不被驚動,我當然也能!你為什麼要到那裡去煉功?你施展的法術確實很神奇,為什麼要在無人之處對魚蝦施展?”顧影說的那個她當然是指清塵,小白在她的語意中聽出了幾分賭氣的味道。
小白嘆了一口氣:“唉,是夠神奇的,可是我現在控制不了,一煉這種功夫就影響周圍的人,所以才會躲到沒人的地方。你說在烏由市,還有什麼地方能讓我煉功?還好時間不用太長,等我能控制自如就不必夜裡跑到海邊吹風了。
顧影想了想:“倒也是,也就那個地方合適了。這樣吧,白先生每夜子時靜坐的時間並不長。這段時間我每天就過去一趟給你護法,以免你受風寒之傷。”
白少流:“這怎麼好意思!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就好辦,買個旅遊帳篷帶去支在那裡。我在帳篷裡打坐就不會吹冷風了。”
顧影:“海邊風大,會把帳篷颳走的。既然白先生說時間不長,就讓我出手護法吧,你不必推辭,因為我還有事求你。”
白少流:“顧小姐有事求我?儘管說!”
顧影:“洪和全今天要去見洛先生,我知道洛先生有打算,想模仿黃亞蘇的借身還魂之法延命。可惜他不清楚這種邪術是不能刻意為之的,洛先生對我有恩,我不能眼見他墮入萬劫不復。如果他受了洪和全的蠱惑,你和我在一旁一定要好好勸勸他。”
白少流:“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洛先生真的活不長了嗎?”
顧影:“白先生是聰明人,也應該能看出一點苗頭來。上次去山魔國,洛先生找來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會診,他確實已身患絕症,醫生說他可能只剩半年壽數。”
小白長嘆一聲,原來白毛的判斷完全是對的,洛水寒確實活不長了。他看著海面皺著眉頭想了很久,這才反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洛先生真的能像辛偉平借黃亞蘇的身體那樣重生,這不是好事嗎?”
顧影搖了搖頭:“那是一個偶然的意外,如果刻意這麼做幾乎不可能控制。你不懂但是我明白一些,先洛先生要死於意外懵懂不知才可能攝出生魂,那這件事的第一步就是要殺了他,能不能救回他可能性極小。那麼第二步還要提前殺一個無辜的人,同樣是用攝魂之法,滅去魂魄只留下可用軀殼。就算奇蹟生都成功了,你認為洛先生還是洛先生嗎?他又怎樣在這個世上面對一切。往生輪迴,本就是新生,何必要行此墮落之道呢?殺人殺己,只為延一世之命,況且成功的可能不過千分之一。”
白少流:“我還真沒你想的那麼多,不過你今天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洛先生這麼做有點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