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要等嗎?”
看著夏若曦靜靜地坐在桌前,安姨這即便是過了半輩子的老人看著眼前的場景也覺得有幾分心酸。
夏若曦今天下班回來得格外早,而且她自打回來的時候就一直陪著自己在廚房裡忙裡忙外的一刻都沒閒過,此時看著桌子上這些格外豐盛的菜餚已經快沒了熱氣,安姨在心底嘆了口氣,卻又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不等了,等也等不到的!”
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只是到了近十點多的位置,夏若曦約莫著司灝深哪怕是這個時間回來也應該已經在外面吃了。倒是她自己傻了,此刻司灝深最不想面對的人應該就是她了,又怎麼會回來吃飯呢?
“夫人,您不吃一點嗎?”
看著夏若曦站起身來好像打算直接回樓上的樣子,安姨看了看桌上那人一筷子都沒有動過的菜,言語間有些擔憂。
“不用了,我今天不餓。”
她現在確實感覺不是很餓,窗外的雨還一直下著好像沒有停歇的痕跡,讓她對於司灝深這個時間段還沒有回來而有些擔心。
“安姨您收拾了之後也早點去休息吧。”
讓她陪了自己這麼長時間,夏若曦只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直接轉身上了樓。
回到房間裡之後,手機在手中擺弄了好久,最後還是撥通了司灝深的號碼。
“嘟嘟”
有些漫長的忙音過後,電話那頭並沒有被人接通,也不知道司灝深是不是在忙,夏若曦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再打一次的想法。
看著窗外好像依舊沒有打算停下來的雨勢,夏若曦覺得自己最近的生活也著實是瞭然無趣。
不過生活本就如此,那種轟轟烈烈的情節畢竟始終屬於少數人的,像她這樣的普通人恐怕能有這麼一個安穩的工作和不太安穩的生活就已經是不知道多少人所羨慕的了。
等到司灝深回來的時候大概都已經快到了午夜,聽見他那邊房門轉動的聲音,夏若曦想要出去打聲招呼,但最終還是作罷。
而在司灝深那頭,看著有些冷冷清清的房間,這個向來肆意驕傲的男子卻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夏若曦房間的方向。
算了,日子過得這般了無生趣,夏若曦這個妻子看來沒有也是可以的吧。
這兩天他一直糾結著要不要真的用一紙休書將她給打發回林家去,此時卻覺得好像差不多篤定了想法。
“咔嚓。”
只聽見一聲輕響,隨著門扉被人合上,諾大的豪宅一下子又重歸了寧靜。
可這寧靜卻又有些寂寥,處處滲著一股清冷的意味。
第二天一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夏若曦便聽見院裡好像隱隱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等到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去的時候,只看見司灝深那熟悉的車子已經拐出了大門,在一片清晨的霧色中逐漸駛向了遠方。
推開窗子,那因為下了一夜的雨而有些清冷的空氣一下子湧入了房中,讓夏若曦打了一個冷顫,不過思緒卻因此而清明瞭起來。
不對啊,她明明記得今天是週末,司灝深天還沒亮就這麼早的出門究竟是要到哪去?
週末的早晨一片寧靜,之前司灝深出門前而帶起的響動此事也都已經在空氣中消彌已空,讓夏若曦看著這清夢一樣的早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什麼幻覺。
而在此時,通往城東陵園的路上也是空蕩蕩的罕有車輛經過。
車窗外的天色依舊還是青濛濛的,讓人感覺就像是鴨蛋皮一樣的顏色。
對於司灝深這麼早就出門,今天在駕駛座上擔任司機一職的陳寧卻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奇怪。
這每年一次的東郊之行向來都是一早就出發的,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就連看守門陵園的老大也在看見他們這兩個青年男子竟然這麼早就出現在門口好像也毫不驚奇,反而是像老熟人一樣地替他們開啟了一側的小門。
東郊這塊陵園雖然地處比較偏僻,可是也稱得上是環境清幽,從墓地的規格也能看得出來葬在這裡的也都是有頭臉的人家。
一直跟著司灝深走到了陵園最深處的一角,陳寧識趣地站在過道里沒有再跟上前去,只有司灝深一個人手中捧著花束默默佇立在了一方不是很起眼的墓碑前面。
等到陳寧又朝更遠的地方稍微走了幾步,司灝深這才緩緩地將手中一捧上次還沾著露珠的鳶尾花放在了墓碑前。
那幽藍而又帶了幾分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