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木笛覺得更奇怪了。一個孩子獨自在深山老林裡,這不符號邏輯啊。或者,難道是任務劇情?心裡這樣發問,木笛心裡多少有了幾分去救人的想法。
走在樹木遮天的原始森林裡,漸漸的木笛也淡化了對危險的恐懼,只想去那聲音的來源處一探究竟。
十多分鐘的跋涉,木笛到了半山腰,感覺求救聲的來源就在不遠處,於是匆匆撥開了最後一叢擋住視線的荒草藤蔓後,抬眼便看見眼前有一個**歲大的,全身**小女孩正癱坐在一處地下洞穴入口邊,面如死灰的盯著洞穴裡面。可能是因為小女孩的情緒太過集中,看上去並沒有發現木笛出現。
這地下洞穴周圍的地貌不同於四周原始森林覆蓋的陰鬱與森然,而是呈長寬各百餘米的一處低矮荒草地,似乎是人力刻意為之的結果。
木笛並不知道洞穴裡面的具體情況,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女孩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深山老林裡。以防萬一,木笛已經把箭搭在弓弦上,然後儘量把腳步放輕向小女孩靠近。大約在還有七八步的時候,小女孩發現了木笛。木笛見她回頭看了自己一眼。觀察力敏銳的木笛突然感覺到一種不可抑制的心痛。因為眼前這個小女孩眼神竟是一種濃烈到極點的悲傷。
其實木笛自己說不上來,那一刻小女孩的表情傳遞出來的資訊是一種很難用言語描述的心靈悸動,每一個熱愛生命的人都會為之動容的悲傷。那眼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空了。
木笛有些失神的繼續走過去。小女孩並沒有再理會過木笛的動作,而是依然看著眼前的地下洞穴的入口。木笛依然戒備的拉著弓,待走到小女孩身邊,終於看到了洞穴裡的情景。
那是一條斜向下的地穴入口,此時不知道為什麼原因,四壁的土石正撲蔌蔌的不斷崩離,掉落。木笛一看情況危急,當既把弓箭併到一隻手裡,空出右手把小女孩一把夾到腋下,向外奔出一截路。感覺已經是安全區域後,才把小女孩放下。
小女孩沒有穿衣服,自被放下後,就把一雙小手環抱在弓起的膝關節上,漂亮的,不沾塵澤的一雙眼裡仍然滿是悲傷,讓人不忍一顧。
木笛卻不很避諱,畢竟只是個很小的丫頭而已罷了。於是弓著身子蹲下簡單看了一下小丫頭身上基本沒受什麼傷後,就把自己的獸皮上衣脫了下來裹在了小女孩身上。簡單做完這些之後,木笛發現,此時的小丫頭竟然直直的在看著自己,那目不轉睛的執著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木笛暗暗咒罵遊戲設計者道:是哪個混蛋想到設計了一個不穿衣服的小蘿莉的啊,不知道很容易造成誤會嗎?
木笛表情有些尷尬,蹲著向後退出一點距離,以示沒有惡意,然後問;“你的媽媽呢”。
其實,在問這句話之前,眼前的情況和小丫頭表現出的絕望眼神已經讓木笛隱隱在預料一些可能。現在問小丫頭,只是想確認一下,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丫頭依然沒有半點雜質的看著木笛,甚至是在盯著木笛的眼睛,這讓木笛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媽媽,沒了”。小丫頭終於開口,只是聲音細弱,語氣無助的讓人心碎。
雖然早有這種預料,但殘酷的話由小丫頭自己說出來,無疑是要小丫頭承認這個事實,這怎麼看都是一件殘忍的事情。木笛感覺自己或許真的做錯了,這叫做傷口上面撒把鹽,要的殘忍有多殘忍,何況被傷害的物件還是個無助的孩子。
此情此景,木笛潛藏在意識深處的責任感瞬間被激發了出來。或許是後悔,或許是歉疚,木笛打算幫這個可憐的孩子做點什麼。為了安慰這個可憐孩子的幼小心靈,木笛試著把她抱到懷裡,然後用編造童話的口吻說;“其實媽媽只是去另一個世界,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到她的”。
小丫頭並不抗拒,似乎是一塊凝結不久的冰花被再次融化,縮在木笛懷裡哭了起來。稚嫩的聲音在語焉不清的哭喊著媽媽,媽媽。
木笛用手指輕柔的梳理著小女孩的頭髮,幫她把溢位的淚水從臉頰上輕輕抹去,心情安靜而憂傷。
畢竟此時還身處森林深處,周圍環境危機四伏。理智讓木笛不得不作儘快離開這裡的決定。抱起仍然留著眼淚的小丫頭,木笛循來時的路匆匆的往回趕,因為先前已經走過一遍,速度上已經相對來時要快了不少。
繁密的枝條藤蔓刮在木笛沒有任何衣物的上身,帶出道道血痕。或許是感恩,小丫頭不哭了,而是伸出小手輕輕的撫摸著木笛身上那些被藤蔓樹枝刮出的鮮紅痕跡,似乎是想為木笛抹去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