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岑子酒的同意,武志弘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臨到門口之際,還不忘囑咐其弟要招待好客人。
武志強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家老哥跑出院門,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回想之前岑子酒訓斥,他轉頭問向對方,“岑公子,你說我要是當官,真的是昏官嗎?”
正琢磨是不是要進屋的岑子酒,被他這一句說的愣住了,回頭見他一副真誠的模樣,岑子酒微微一笑,“在如今的大清,當官不昏,只有兩個結果。”
伸出兩根手指,收起一根,岑子酒瞥了他一眼,“被貶為民,或享受牢獄之災。”
收回第二根手指頭,“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同流合汙,昏天暗地。”
看見武志強目光呆滯,岑子酒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啊,不管你聰明與否,做官只有這兩條路可走。
好啦,你自己沉思吧,我進屋看看老夫人。”
轉回頭,岑子酒露出不屑的笑容,他沒想到,這武老二還是個官迷。
他來到門口,伸手握住門把手,剛要開門,身後就響起武志強的聲音,“不能走第三條路嗎?
如果沒路可走,那我願意做這趟路人。”
最後一句,武志強說的鏗鏘有力,字正腔圓。
岑子酒鬆開握著門把手的手,慢慢轉回身,只見武志強單手握拳,舉至胸前,眼神堅定又執著。
“呵呵…我只能說你勇氣可嘉,也希望你別粉身碎骨。”岑子酒朝他豎起大拇指,“如今的大清,如同夕陽之際,轉瞬便天黑,路都看不清,你還怎麼趟路。
得嘞,你琢磨你的路,我進屋嘍。”
說完他便把門拽開,直接進屋關門。
而武志強呢,則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走進屋,岑子酒便聽見艾書凝的歡樂笑聲。
“書凝啊,說什麼開心事呢,笑的這麼高興。”岑子酒朝著薛氏施禮,“薛媽媽,您現在的氣色不錯,比上午好多了。”
“呵呵…岑公子,你客氣了。”薛氏笑著說道。
“你怎麼進來啦?”艾書凝問道。
“進來陪陪你。”見艾書凝給自己一個白眼,岑子酒呵呵一笑,“剛才薛媽媽的長子過來了,甚是熱情。
還說啊,晚上留咱們在這裡吃飯,我都不好意思拒絕。”
“弘兒來過啦?”薛氏往外看了看,沒看見武志弘之後,眼中有一絲失落。
艾書凝狠狠瞪了岑子酒一眼,責怪他多嘴,然後換上笑臉道:“奶孃,武家大哥肯定因有事去辦,才沒進屋。”
“唉…也許吧。”薛氏嘆了口氣,情緒瞬間有點低落。
看見薛氏的神態,岑子酒突然想起一句話:遠了親、近了臭。
武志強雖達不到臭,但也親不哪去。
武志弘那副德行,一看就知道,他也就十天半個月,過來看薛氏一眼。
就這樣,薛氏還想的要命。
一碗水難端平啊!
想到這裡,岑子酒苦澀一笑,自己還杞人憂天呢,自己家庭狀況,不也如此嘛。
撓了撓後腦勺,風間無奈一笑,好像還不如人家吧。
見薛氏情緒低落,艾書凝勸了兩句也沒效果,便想讓岑子酒勸勸,可是讓艾書凝沒想到的是,自己給了他兩個眼神提示,他居然沒看見。
“咳咳…子酒,你說,武家大哥,他去哪裡呢?”艾書凝唇邊上翹,盯著岑子酒眨了眨眼。
“不是,我剛才說了啊,你們都沒有聽嗎?”岑子酒抬起頭,疑惑問道。
“你說什麼了?”艾書凝抿著嘴。
薛氏也是抬頭看他。
“武家老大,請咱們吃晚飯,吃飯不得有菜,他去買菜了嗎。”岑子酒似乎想到什麼,轉頭笑嘻嘻地看著薛氏,“薛媽媽,不知道您那個大兒媳,廚藝如何啊?”
“啊?啊!老大媳婦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比我強。”薛氏臉上露出笑容。
偷偷白了岑子酒一眼,艾書凝側頭驚訝道:“奶孃,比你手藝還好啊,那晚上我可得多吃點。”
“呵呵…好好,到時候呀,你要是吃少了,我還不幹呢。”薛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說的就是薛氏,一聽兒子來吃飯,甭提有多高興。
接下來一段時間,岑子酒安靜地當一個聽眾,聽著這對特殊母女關係的兩人,笑著說回憶,惆悵說回憶,期待說回憶。
薛氏呢,還說了艾書凝小時候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