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靈兒今日的改變,全都拜岑子酒所賜。
當初岑子酒不告而別,而且一走近乎半年的時間,這讓許靈兒一個人的時候,一副呆滯模樣,甚至半夜還偷偷落淚。
因為在許靈兒心中,認為岑子酒是討厭她,才會悄聲離開。
其實,岑子酒離開,的確告訴了許聞誠,可這在許靈兒眼中,依然是不告而別。
對於許靈兒的情況,許父的精力都在店中,且許靈兒看見許聞誠,也是一副樂天派,所以,他壓根沒瞧出自家姑娘有任何不妥。
可女人心細,許母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女兒大了,也不能什麼都直說,只好找一些事情,讓許靈兒轉移注意力。
這次岑子酒回來,許母便給許靈兒出主意,讓她要是真心喜歡,就大膽表達,大膽追求。
開始時候,許靈兒還不好意思,有些扭捏,可張憐清出現,猶如一根導火索,瞬間讓許靈兒放飛自我,大膽表達自己心意。
雖沒有得到岑子酒的回答,卻得到另一個答案,也能讓許靈兒心花怒放。
想到這裡,許靈兒嘴角上翹,露出甜甜的笑容,扭動一下身子,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
許靈兒是舒服了,岑子酒卻猶如懸崖上走鋼絲,冰火兩重天。
真的,齊人之福,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更何況,岑子酒還有些氣不順呢。
他總覺得,自己這次回來,與走之前不一樣了。
馬車突然停下,而外面車伕說了句“到了”。
張憐清聞言,直起身子,稍微整理一下發髻,看都沒看岑子酒,招呼同樣整理完的許靈兒,兩人一同下車。
岑子酒眨了眨眼,好傢伙,拿自己當完靠背,就把自己甩下,這不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嗎!
女人,這麼現實嗎。
“子酒哥,下來啊。”
見許靈兒探出小腦袋,岑子酒會心一笑,還是靈兒懂事,知道招呼自己。
岑子酒剛抬屁股,就聽張憐清開口說道:“岑公子,靈兒想吃糖葫蘆,你還不下來付錢。”
岑子酒一個踉蹌,好懸腦袋撞在門框上,好傢伙,趕情讓自己付錢啊。
“子酒哥,你沒事吧。”
見許靈兒那副焦急與擔心,岑子酒不舒服的心,稍微順暢一下,他擺擺手,“無礙,無礙。”
岑子酒雙腳剛落地,張憐清伸手挽著他,“走,賣糖葫蘆就在那裡,我帶你去。”
“我…”
“快點,你是男人,別婆婆媽媽的。”
“我…我…買!”岑子酒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張憐清這樣行為,讓岑子酒有點緩不過來,此時的張憐清,這與他剛認識的時候,大為不同。
如果說最開始,張憐清是一朵清冷的空谷幽蘭,那麼現在,就像一朵帶刺的白玫瑰。
買三串糖葫蘆,三人一人一個,岑子酒狠狠咬上一個,盯著張憐清,用力咀嚼著。
張憐清瞧見後,唇角微微上勾,上前挽著他左手,“靈兒,挽著他,這廟會人山人海的,省得走丟。”
許靈兒俏皮一笑,上前挽著岑子酒的右手。
“喂!你們這樣,我怎麼吃糖葫蘆。”
“不吃!”
“我餵你吃!”
“許靈兒!”張憐清不滿地看了許靈兒一眼。
“我…拿著,放到子酒哥嘴邊嘛。”
張憐清聞言,一把奪過岑子酒手中的糖葫蘆,“我是正妻,我來喂!”
“喂!你…”
“嗯?怎麼,你不想啦。”
“你…你…哼!算你狠!”許靈兒兩隻手緊緊抱著岑子酒,更一口咬在糖葫蘆上,與岑子酒一樣,盯著張憐清,狠狠咀嚼著。
張憐清對此,毫不在意,笑著將糖葫蘆遞到岑子酒嘴邊,“來,吃吧。”
這種吃法,岑子酒可不喜歡,他搖搖頭,“我不吃,你拿著吧。”
張憐清沒有反駁,將糖葫蘆拿在手中後,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他,“廟會都來了,就在這裡站著嗎。”
“當然不能,咱…咱們逛廟會去。”岑子酒說完,撥出一口氣,抬腳,向人山人海走去。
所謂的廟會,只要不是特別糟糕的天氣,定是歡聲笑語,萬人空巷,摩肩接踵。
無論是男女老少、高低貴賤、士農工商,三教九流,都會齊聚一地,過這個特殊與普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