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恆一家三口,她說宋家人意欲僱人行刺她。
青州府尹親自督辦此案,和宋家滿門一起被發現的還有另外八具屍體,穿著夜行衣,各個練家子,表面看此案一目瞭然。陸敬禎不信,此案最詭異的難道不是沒留一個活口嗎?
既是刺客,他不信憑沈將軍的身手留不下一個活口!
事後他還順著線索追查過,但最後也沒有證據證明宋恆同那幾個刺客無關,那案子在陸敬禎看來就成了懸案。
這次離京時,他便已著人查過宋恆。
此人沒什麼政績,為官十多年也無甚晉升機會,倒是平調了幾次,是一年前調來閬縣的。人際關係更是簡單,官位高的他攀不上,官職低的他不削結交,同江湖門派也沒有交往。
可以說,在沈將軍這次來閬縣之前,宋恆這個名字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沈將軍的關係網中。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行刺沈將軍?
正想著,府衙大門被推開,泛黃光束自門內傾瀉,緊接著,兩抹身影穿門而出。
東煙壓著聲音道:“公子,沈將軍出來了。”
陸敬禎紛擾思緒尚未理順,煩躁道:“我沒瞎。”
他順勢抬眸看向府衙門口,見沈嘉禾從臺階上下來,就在下到最後一步臺階時,不知是沒踩穩還是怎的,她一個踉蹌。
“公子!”徐成安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肘,話語急切,“酒裡有毒?”
陸敬禎的神色微凜,倏地挺直脊背。
這邊,沈嘉禾拂開徐成安的手,蹙眉低語:“沒有。”
五年前哥哥曾為她尋來一顆避毒丹,親自教她如何用內力化開融合入血脈,世上沒什麼毒藥會對她起作用,否則她也不會那麼大膽敢喝酒。
但她的確覺得身體有些許不妥,究竟是何不妥一時也說不上來。
沈嘉禾利落躍上馬背:“現下出城。”
“是。”徐成安策馬跟上。
頭頂烏雲遮月,周身的風較之前又急了些,分明是料峭春寒,涼風撲面沈嘉禾非但不覺得冷,反而有種難以言表的燥熱正源源不斷透過面板往外溢。
“公子?公子?”
徐成安的聲音像是疊了重音,再這寂靜夜裡宛若沐過一陣溫和春風,連徐成安那張臉入目都變得比平時溫柔不少。
沈嘉禾抓著韁繩的手指猛地一收,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避毒丹沒派上用場了。
嚴格來說,這東西不算毒藥。
宋恆父女那般熱忱態度,她早該想到的!
“公子,怎麼了?”徐成安見沈嘉禾坐在馬背上有些微晃,他俯身幫忙拉著沈嘉禾的馬韁,手背觸及沈嘉禾的手,他的臉色驟變,“您發燒了?”
全身的面板都在發燙,沈嘉禾的意識開始混沌,她勉強道:“不出城,先找個客……”
話音未落,一股尖銳之氣破開漆黑夜幕直逼向沈嘉禾。
徐成安反應極快,反手抽出身前佩刀灌力一揮。
刀刃撞上金屬發出清脆聲響,接著一抹沉響,身後牆壁嵌入飛鏢,牆體頓時裂開一條蜿蜒縫隙。
“有刺客!”徐成安臉色驟變,順勢將沈嘉禾的馬駒往後一扯,持刀護在她身前,“公子先走!”
周圍屋頂傳來瓦礫碎裂的聲響,腳步聲越來越近,兩個黑衣人自屋簷躍下。
沈嘉禾沒矯情,拽住馬韁繩奔入身後小巷子:“留活口!”
“是!”徐成安借力飛身躍起,一刀劈向那個欲跟入巷道的黑衣蒙面人。
黑衣人驚險避開,刀刃卷著真氣還是隔空在他後背劃開一道口子,殷紅血珠成排溢位,血腥氣瞬間在空氣裡瀰漫。
徐成安沒有廢話,舉刀橫劈過去,身後兩人也趁機朝徐成安襲去。
正在徐成安和三人纏鬥時,另有幾人追著沈嘉禾而去。
東煙剛自街口冒頭,便聽陸敬禎道:“追上去,別讓人近沈將軍的身。”
東煙“啊”了聲:“別人都動手了,沒必要讓我先殺刺客,再刺殺沈將軍吧?”
陸敬禎:“……沒讓你殺沈將軍!那些刺客,留活口!”
東煙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我走了誰保護公子?”
“我可以……”陸敬禎本來想說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又想起此刻的自己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便只好道,“躲起來。”
“那行,您可躲好了!”東煙未做多想,提劍躍上房頂,又見底下的徐成安抬頭,東煙一驚,本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