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可要記住我今天的話啊,別不當一回事。”方淑雲一邊答應著一邊還不忘絮叨了一句。
“行行行,我記住了。媽你快走吧,我帶果兒玩一天也累了,想洗洗趕緊睡呢。”夏小悠不無頭痛地對媽媽抱拳作了個揖。
等到媽媽收拾完走出去緊緊帶上了房門,夏小悠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在心底無奈地哀嘆:謝天謝地,總算是矇混過關了……
就這樣,這次大街上無意中巧遇慕凌凱“出軌”的事情,夏小悠半真半假有驚無險地解釋了過去。
她最覺得愧對的,是自己的妹妹。
每當想起夏一果焦灼又熱切地追著慕凌凱奔跑,最後還狠狠地摔了一大跤的情景,她的心都很難過。
有好幾次,夏小悠都已經拿起了電話,想要按下那一串她從未淡忘的數字。
然而,幾經糾結,猶豫再三,最終她還是悵然無限地放下了。
是的,那天在帝豪酒店車水馬龍的門前,慕凌凱與美女相依相攜親暱走過的身影,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別樣的刺傷?
儘管在媽媽和妹妹的面前,她裝得不以為然滿不在乎,嘻嘻哈哈說著連自己都覺得肉酸的假話。
可是當真正一個人安靜下來,她的心裡還是像打翻了一罐加多了醋的胡辣湯一樣,一波一波刺激的難受。
她忘不了去年夏天,在魅色第一次遇到慕凌凱時,他那火熱霸道的親吻,忘不了他溫暖強勢的擁抱。
忘不了在現代大廈,他們“婚後”那唯一的一次“同床共枕”……
也許,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丟掉的記憶了吧。
只是,被她視若珍寶小心翼翼藏匿在心靈深處的東西。在慕凌凱的眼裡,又算什麼呢?
人家早已經把她,連同他們一起那為數不多的幾次短暫相處,通通丟到了九霄雲外。
她甚至,連主動給他打個電話,都不再有勇氣了……
而方淑雲,對於女兒的這樁遲來坦白的婚事,在弄清楚了女婿的真實身份之後,心情真的可以說是百味陳雜,喜憂參半。
一方面既為女兒誤打誤撞找了個家世及各種條件都那麼好的女婿而感到高興,一方面又擔心這樣的女婿太過光芒耀目,自家女兒終究無法駕馭得住。
她們一家三口,目前看上去就只有夏一果暫時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
夏一果依然天真無邪活潑伶俐,每天聽話地配合治療,開開心心等待出院,也不再主動提起慕凌凱。
可是深諳妹妹那點小心思的夏小悠卻知道,夏一果現在最期待和盼望的事情,其實應該還是見到慕凌凱。
生活重新歸於平靜,日子波瀾不驚地滑過,轉眼又到了下一個週末。
這幾天夏小悠按部就班地上下班,手頭採訪任務接了好幾個,還要抽空準備畢業論文,真算是夠忙的了。
與她同一天入職的慕俏姿同樣也還是那副玩世不恭自由散漫的老樣子,自己挑三揀四不願幹活不說,瞅著空兒還總要對積極工作的夏小悠不冷不熱地嘲諷上幾句。
夏小悠懶得理會這種閒得蛋疼純屬無事生非的人,只當她做什麼都是透明,說什麼都是耳旁風,自顧自一門心思地忙自己的事情,根本無暇顧及別的。
因為要趕一篇稿件,下班之後,夏小悠又專門留下來加了一陣班,剛剛寫好告一段落,擱在一旁的手機意外地響了。
拿起電話,看到一個不太熟悉的號碼,她沒多想開啟來接了:“喂。”
“下班沒有?”那端傳來一個簡單利落的男聲,低沉而好聽。
咦?聽聲音好像也不太是熟識的人啊,夏小悠迷惑地眨眨眼睛,遲遲疑疑著問:“請問你是?”
“韓逸。”男人自己報上家門,聲調微微提高了,帶著幾分饒有興味的揶揄:“小悠,上週我們剛剛一起吃過飯,你居然這麼快就不記得我是誰了?”
“哦哦,韓律師啊,你好。”夏小悠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一時沒能想到,今天加班都忙糊塗了。”
“沒關係。”韓逸淡淡然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話鋒一轉:“只是,你好像又對我用錯了稱呼。”
“呃,韓逸,你知道我迷糊不記事,老是忘記。”夏小悠又一次汗顏地撫額。
“呵呵,看來我每天還是要抽空跟你多聊幾次,這樣你就不會時不時忘記叫我名字了。”韓逸戲謔地說。
“不會的不會的,我現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