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絨服,但款式和鄭毅文的不一樣。兩人的手垂落在身側,眼睛還在看畫,手碰到對方的時候卻很自然地牽住,隨後再分開。
這是鄭毅文的第一次來看畫——事實上,他的“第一次”一直在不斷重新整理。要過去很久,他的生命不再像是二十歲出頭這麼貧乏的時候,鄭毅文才會慶幸地意識到,原來,他的那些“第一次”的回憶都和周鈞南有關。
兩人在冬天裡看著看不懂的山水畫,一連消磨好幾個小時。走出美術館,街對面有一家星巴克,那也是鄭毅文第一次進到這種連鎖咖啡店。他掃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價目表,有些震驚。
“餓嗎?要不要來個三明治?”周鈞南站在那邊點東西,鄭毅文維持著“震驚”的眼神看向櫥櫃裡的東西,不知道說吃還是不吃。
最後還是周鈞南做主,他說:“那來兩個吧,剛好我也有點兒餓。你先去找個位置坐,正義。”
“好。”鄭毅文去了二樓。
二樓的視野要好一些,能看見對面他和周鈞南走出來的美術館,前面的綠化地帶做得相當漂亮。鄭毅文坐著等待,發現星巴克裡有許多人都帶著膝上型電腦,像是在辦公。身後卡座上坐著的好像是幾個外國人,鄭毅文好奇地回過頭看一眼,一群人雖然是亞洲人長相,但嘴裡嘰裡呱啦的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不過這麼一回頭,反而是坐在那群外國人中間的一個壯漢發現了他,大貓眼睛一亮,對著鄭毅文友好地揮手,說:“鄭毅文!小帥哥!”
鄭毅文再次回過頭:“……你好?”
大貓站起來,連帶著那群嘰裡呱啦的外國人也都停下聊天,一起看過來。
“你怎麼在這兒啊?”大貓跟他打招呼,“我沒記錯你名字吧?你還記得我嗎?去年夏天——”
“記得。”鄭毅文說,“你是樂隊裡的那個鼓手。”
大貓驚奇地說:“你好像比以前開朗許多,一個人嗎?”
“我……”鄭毅文沒來得及回答,就見周鈞南拿著東西上來,用肩膀撞了一下大貓,笑道:“大貓。”
“哎喲。”大貓嚇得原地起跳,手拍在胸口上,“南南……哦對。”
大貓看看周鈞南,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