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齒縫間滿是鮮血,不知是咬的還是被原主傷的。
只是他的眼眸失去了光,變得黯淡無比,像是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所有希望,黑暗將他籠罩、吞噬,那洞口的光就在前方,可他怎麼也碰不到了。
很快,梁鬱的眼底只剩下恨,強烈而又濃郁的恨意,他要殺了時容與,只要他還活著,總有一日,他也要廢了時容與的修為,毀了他的靈根,讓對方毫無尊嚴的匍匐在他的腳下!
“時容與”最終離開了山洞,將梁鬱一個人留在這裡,也無所謂對方能不能活下來,即便是死在這裡,對他來說似乎更好。
外頭的風雪吹不進來,但仍舊冷得讓人發抖。
至少時容與覺得,這絳雪峰的後山,太冷了。
他想抱住梁鬱,將那小小的一團抱進懷裡,即便染他滿身的鮮血也不要緊。
可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變成虛影,穿透梁鬱的身體。
梁鬱最終還是一點一點爬出了山洞,時容與也不知道是怎麼跟著小崽子出去的,只知道自己滿眼都是雪地裡拖動蜿蜒的鮮血。
直到梁鬱爬到院子裡,“時容與”看見他,冷笑了一聲:“命還挺硬。”
梁鬱嗤笑了一聲:“那師尊最好趕緊殺了我。”
原主卻是淡淡道:“殺了你,毀我的聲名,你也配?”
梁鬱笑意冰涼,在雪地裡意識模糊,最終暈了過去。
時容與看著場景變換,只見幼年的梁鬱仍舊重新修煉,即便沒有了天靈根,他的修煉速度仍舊不差,沒多時又能夠結丹。
然而原主在他結丹之時再次出現,時容與皺起眉頭看向來人,只恨自己只是虛影,無法護住身後的梁鬱。
小崽子被“時容與”一掌拍出了修煉狀態,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他憤憤的望向原主,忽的又笑了出來:“師尊來的真及時啊,就這麼忌憚弟子嗎?”
“時容與”瞥了他一眼,冷聲道:“忌憚?這個詞你也配?”
梁鬱撐著身子站起來,直直望向“時容與”,用手背擦拭掉唇角的鮮血:“既然我不配,師尊何必如此怕我結丹?”
“時容與”一步兩步,朝著梁鬱走了過去,蹲下來扼住了對方的下頜,另一隻手中幻化出青玉扇,他蔑視著梁鬱,低笑了一聲:“怕這個字用的也不對?只是不想而已。”
“不要!!!”時容與在原主幻化出青玉扇的一瞬間便知道了對方要做什麼,只是他撲了過去,穿透了對方的身體,落了個空,一回頭,眼睜睜看著青玉扇抵在了梁鬱的腹部。
霎時間,青玉扇爆發的靈力將梁鬱的丹田直接毀掉,即便只是大乘期的“時容與”,運用青玉扇的威力也不容小覷。
梁鬱瞳孔劇縮,頓時吐出滿口鮮血,整個人蜷縮在雪地裡,周遭的白雪再一次染上他的鮮血,他死死的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哀嚎,因為他知道,那隻會讓對方更暢快。
無數的鮮血從梁鬱口中湧出,時容與看著雪地裡痛到顫抖著身子的梁鬱,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他走到梁鬱旁邊,跪坐在雪地裡,鮮血仍舊沾染不到他半分,他只能穿透梁鬱的身體,卻仍舊想要揉一揉對方重傷的腹部,一邊安慰道:“沒事,阿鬱,別怕,你不會死的。”
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但是,很疼。
他的阿鬱,快疼死了。
明明只是個小孩子,在他跟前笑著,那麼乖,那麼懂事,跟個小大人似的,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就因為所謂的劇情,所謂的男主,所謂的……悲慘的童年嗎?
“師兄。”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那樣熟悉,他轉頭望了過去,只見梁鬱就站在不遠處,絳雪峰的雪落在他的髮梢和肩上,而他怔忡的望著時容與。
時容與看著已經成年了的梁鬱,褪去稚氣,沒什麼陰鷙,修長的身影走到他面前,跟著他一起蹲下來,拇指卻撫上了他的臉頰,擦拭掉他臉龐的淚痕。
梁鬱望著時容與,像他安慰小時候的自己一般安慰對方:“別哭,師兄。”
時容與將人抱進懷裡:“阿鬱,很疼吧?”
梁鬱眸光微動,隨即淡淡勾出一個唇畔的笑,道:“不疼了,師兄,別為我難過,我會心疼。”
時容與這才放開他,轉過頭道:“我沒哭,雪太大了,落進我眼睛裡了。”
梁鬱噙著笑,道:“是,師兄才不會哭。”
時容與感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