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女人句句話都往尊主的心上戳啊,怎麼不怕死了呢?
怕死的時候求饒,沒事的時候戳人肺管子,嘖。
梁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藥魔連忙閉上了嘴,只是眼底仍舊滿是戲謔。
梁鬱:“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藥魔點點頭,倒是沒有阻攔他,畢竟這魔尊大人鐵了心了,誰攔誰死。
她剛要再開口提醒一下,卻見梁鬱忽的直直看向門口,神色錯愕。
藥魔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卻見門口空無一人,她有些不明白梁鬱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下一秒,梁鬱起身朝著門口走去,那身影小心翼翼的,生怕惹著門口的人不高興。
他對著門口根本不存在的人道:“師兄,你怎麼來魔界了?”
藥魔不解的朝夢魔看了一眼,夢魔確實習以為常。
這十日裡,梁鬱幾乎每天都在他編織的夢裡,沒怎麼醒來過,早就陷在夢裡快要分不清真實與虛幻了,醒來出現什麼幻覺也是常態。
梁鬱還在門口與並不存在的時容與說話:“師兄,不,師尊,別在魔界好不好?我們回妄虛宗,回絳雪峰好不好?”
“師尊想在魔界也無妨,弟子是怕師尊……不喜歡這裡……”
畢竟,他曾在這裡,折磨過時容與。
“師尊,別走……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弟子甘願受罰,師尊,求你……”
“不要走,不要拋棄我,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我的,師兄……”
“你這個……騙子!”
“時容與,你這個騙子。”
“洞兩,你說我們回去後能不能休個假?我都連續工作好久了,咱們在中轉站歇幾天吧。”
“最好等主神系統透過痛覺遮蔽的申請,不然只有關鍵時刻才能用,其他時候也還是會痛的啊,畢竟雖然我比較會演戲,但我也怕痛啊。”
“洞兩?說話啊?又不見了?我剛穿上個世界你也沒及時出現,現在又消失了,你老這樣我要去申請系統重灌了。”
“或者我直接換一個系統,你覺得呢?”
“洞兩?”
時容與在一片黑暗中想和系統聊天,結果系統一聲不吭。
他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在這片無盡的黑暗中待了多久,起身往未知的方向走著,也走不出去似的。
“中轉站怎麼走啊?我到底脫離上個世界沒有?洞兩,你再不出現,我可真要把你換掉了。”
“不靠譜……”
他漫無目的地在黑暗中行走,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
時容與朝著光亮走了過去,那白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將他整個人吞噬。
時容與從黑暗到光明,眼睛有些受不了,閉上了眼睛,靜靜等了一會兒。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睛,試探性地開了一條縫,朝外面看去。
只見山川河流盡在他眼底,陽光如同金色的紗披灑在江河之上,粼粼波光將整個河面鋪上銀光,山巒層疊,由近及遠,如同水墨畫躍然紙上,墨水綻開,是山峰與雲霧交疊的美景。
時容與俯視著一切,察覺到自己似乎在天上。
御劍飛行?還是靈力讓他在半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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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頓時僵在原地。
時容與整個身體都是虛幻透明的,根本沒有實體,他的腳下也沒有劍,身上更沒有什麼靈力,他的身體很輕,如同一朵雲,就這麼漂浮在半空中,隨風飄蕩著。
時容與此刻,腦海裡閃過四個大字。
靈魂離體。
系統沒有迴音,他也不知道如何脫離世界,好像……從一開始,所有的關於主神系統的事,都是系統在聯絡,他從來沒有主神系統那邊的印象。
時容與在天上飄了好久,一直沒等到系統,似乎只要系統不出現,他就沒辦法脫離現在的狀態。
又過了很久,在他終於覺得,系統消失了,不會再出現後,時容與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了,不管是到哪去,都比一直飄在天上好。
他想起跳下血池之前,韶華同他說的話,如果沒有魂飛魄散,就去找方石儀。
他最後在心裡喊了一聲“洞兩”,系統仍舊沒有任何回應,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他體內似的。
時容與輕輕嘆息了一聲。
還是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