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鬱聽到時容與再度喊他“阿鬱”,方才有些失落的情緒頓時又提了上來,他變回人身,笑意直達眼底:“第一次下山不太懂,是……韶華,他說帶我去一個男人該去的地方,叫做萬芳樓,裡面的一個……據說是頭牌,她懷裡就抱了一隻貓,那貓就是這般逗那個頭牌的。”
他有些不想在師兄面前提韶華。
時容與:“………”
韶華?!這孩子都帶他的便宜徒弟學了些什麼?
還好他之前說的是讓梁鬱多看看那些靈獸妖獸,這要是讓梁鬱去學萬芳樓裡的其他人,豈不是直接養歪?
時容與出關的時間恰好趕上一月一次的考校,他不禁好奇起梁鬱這四年的考校成績起來:“阿鬱這四年考校可有進步?”
梁鬱神色一滯:“師兄不在,忝居榜首,師兄若在,魁首必定是師兄的。”
時容與唇角一挑,成就感迎面而來:“這麼說來,你們這批弟子裡面已經沒人能打得過你了?”
梁鬱見時容與沒問起他的修為,鬆了口氣:“是。”
時容與讚許的點點頭:“做的不錯,有獎。”
梁鬱並不覺得能打過那些人有什麼值得高興的,畢竟他師兄四年前就比他們都厲害了,但他看到時容與唇邊的笑意時,又覺得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聽到時容與說有獎,梁鬱不禁抬眸,眼底都綴了幾顆星星:“什麼獎勵?”
時容與看著梁鬱和四年前如出一轍的狗狗眼,忍俊不禁:“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一邊散漫的說著,一邊視線落在了梁鬱的肩頭,唇畔的笑意緩緩淡去:“你受傷了?”
大概是梁鬱方才抱了他,又變成小貓折騰了一會兒,原本看不見的傷口此刻滲出了鮮血,讓他發現了。
梁鬱垂眸看了一眼肩膀滲出來的那一點血跡,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見到師兄一時高興,忘記藏好身上的傷了。
他往後站了站,滿不在乎道:“只是下山歷練受了一點小傷,上點藥就好了,師兄不必擔心。”
時容與看著梁鬱肩頭滲出的一大團血,甚至還越滲越多,如同沾了水的墨,在白色的衣袍上洇開。
時容與輕輕蹙起眉頭,拉著人在床沿坐下,掌心運起靈力止住滲出的鮮血。
他從一邊靈芥中取出靈藥,抬手去扒梁鬱的衣領,梁鬱猛然抬眸:“師兄……”
時容與看向他,不動聲色的問:“怎麼?不讓看?”
梁鬱一點一點鬆開手:“沒。”
時容與不再多費口舌,直接扯開了梁鬱的衣領,將少年的整個右手肩膀露了出來。
時容與見那傷勢,眼底滿是不讚許的神色。
少年充滿緊實肌肉的肩頭被利爪抓傷,三道抓痕深可見骨,觸目驚心,鮮血將裡面的衣袍染紅,外面也已滲透,這場景格外令人腿軟。
時容與冷著臉拿了藥往梁鬱的傷口上擦拭,一言不發。
梁鬱能感受到時容與生氣了,掌心無意識的攏了起來。
師兄這樣清冷淡漠的人,竟然會因為他受傷而生氣。
只是他雖然高興時容與為了他有如此明顯的情緒,但他不捨得師兄生氣,氣壞了可就不好了。
梁鬱伸手扯了扯時容與的衣袖,弱聲道:“我錯了,師兄不要生氣。”
時容與上藥的手頓了頓。
這小崽子撒起嬌來還挺讓人擋不住的。
他無奈的嘆了一聲:“不是同你說過嗎?在師兄面前不必硬撐,師兄又不會笑話你。”
梁鬱聞言,心中似有暖流淌過,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師兄擔心。”
時容與怒意頓消,淺笑著摸了摸梁鬱的腦袋,少年的頭髮也比小時候更多了些,看來這四年沒了時容與折磨他,養的還不錯。
梁鬱看著時容與的動作,卻是斂了表情抿起了唇。
師兄怎麼還和以前一樣,把他當小孩?
他握住時容與的手從他頭頂拿了下來:“師兄,我已經長大了,也長高了。”
時容與不以為然道:“嗯,那你可要好好保護師兄。”
梁鬱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保護好師兄的。”
他剛說完,替他纏著繃帶的時容與忽的湊近,冰涼的指腹隨著繃帶在他的肩頭擦過,引得梁鬱一陣顫慄。
梁鬱受了傷不方便抬手,便需要時容與拉著繃帶纏上幾圈,湊近的時容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