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陳君等了半天,終於等到傅知珩回來。
她遠遠迎上去,壓著期待,張口就問:“怎麼樣?”
傅知珩脫下外套:“有些腦震盪,但沒有大礙。”
聽到這個回答,陳君顯而易見有些失望。
她花了那麼多錢,就是想要狠狠給宋昭一個教訓,結果忙活半天就只是個腦震盪。
手下人也不知道怎麼辦的事,一群沒用的蠢貨。
傅知珩轉回身,看著神色明顯不虞的自家母親,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宋昭現在還是我妻子,有人想動她,便是在挑釁傅家,我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追查到底。”
聽到他這麼說,陳君顯而易見變了臉色,有些僵硬地擠出笑容。
“哪有人會故意害她,她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人物,我看多半是那麵包車司機喝多了酒,這才發生了意外。”
“阿珩,你每天處理公司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這種小事就別再費心思了。”
傅知珩突然問她:“母親,你怎麼知道肇事車輛是麵包車,我好像並沒有提到過。”
陳君意識到自己剛剛失言,眸中閃過慌亂和懊惱,被她很快掩飾過去。
“我……是你助理跟我說的,我就記下了,那個阿珩,我有點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著,她佯裝打了個哈欠。
傅知珩很深地望著她,最終只說了一句:“母親,晚安。”
陳君朝他笑了笑,上了樓。
身後,傅知珩看著她的背影,一雙手緩緩握成拳。
她神色不對勁,顯然是有事在隱瞞。
難不成宋昭車禍這件事,真的跟他母親有關?
傅知珩沉沉吐了口氣,頭疼地撫了撫額角。
陳君並沒有回房間,她避開傅知珩和傭人,獨自來到外面,撥通電話聯絡自己的心腹。
“……務必將這件事妥善收尾,尤其是不能讓阿珩查到端倪。”
“以他心軟的性格,要是知道是我策劃了這場車禍,肯定會更加憐憫宋昭,被她纏得更緊,這婚怕是再也離不成了。”
聽到那邊傳來肯定的答覆,陳君心下安定下來。
猛一轉身,卻看到面前直挺挺站著一個黑影。
他似乎連呼吸都融進了黑暗中,只剩一雙眼睛,格外幽深而詭異。
陳君險些沒嚇得當場尖叫出聲。
怕被人察覺,她把聲音又吞回了嗓子眼裡,惡狠狠瞪著眼前人。
“傅錚,你個小雜種,你是想嚇死我嗎?!”
傅錚沒說話,靜靜地站在黑暗裡,神情是沒有任何波瀾的空洞,恍若遊魂。
陳君罵他都罵不得勁。
也不知道老爺子是哪根筋搭錯了,非把這個來路不明的乞丐養在身邊。
他若是老實本分地待著,她倒是可以大發慈悲,賞他兩口飯吃。
若是不知好歹,就別怪她不客氣。
想到這裡,陳君走上前,點起一根女士香菸,隨手將菸頭按滅在傅錚手臂上。
她開口,語帶威脅:“我不管你是什麼時候在這兒的,也不管你聽到了什麼,但你若想繼續在傅家待下去,就給我老實點,閉上嘴。”
“否則,我弄死你,就像弄死一隻螞蟻。”
空氣中隱約漂浮過皮肉燒焦的味道。
但傅錚動都沒動一下,就好像被燙的人不是他一樣。
陳君將菸頭隨手扔在地上,邁步離開。
身後,傅錚冷冷拍了拍胳膊,沒管那傷口,轉身往書房裡走去。
他將一支錄音筆放在傅老爺子面前。
傅老爺子看了眼那隻錄音筆,氣得冷笑起來:
“陳君啊陳君,她簡直是無法無天。”
蒼老的身子到底承受不住這樣的怒意,傅老爺子彎腰咳嗽起來。
傅錚問:“接下來要怎麼做?”
傅老爺子止住咳嗽,沉吟道:“給阿珩吧。”
“他若是還有些分寸,便知道如何處理。”
他如果執意偏袒他母親,也可以藉此機會,消除宋昭對他的所有期望。
這樣,她或許可以更堅定一些,從傅家這處泥潭抽身。
對此,傅錚沒什麼異議,拿著錄音筆就要轉身出門。
手剛剛搭上門把,傅老爺子開口叫住他。
“阿錚,今晚你也在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