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來的好。”
現在的顧雪洄就只有一張嘴了。
任閒只當是沒聽到。
他還沒有墮魔,更是要堅守本心——他絕對不會像天衍宗所說的墮魔者,濫殺無辜。
只有保證自己的清白,他才能為曾又夏徹底洗白。
“庚玄鏡我不能給你,因為我還有用。比起追蹤我奪回庚玄鏡,你現在更要操心的是自己吧。”任閒繼續道,“也不知道你好端端的來這裡做什麼,自尋死路嗎?”
顧雪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道:“你在拍賣場買的那顆混元丹,是震雷宗煉製的仿品?”
任閒:“……”
顧雪洄:“所以震雷宗的丹藥果然有問題,你這是打算來埋伏找人算賬?”
任閒不說話了。
從被天衍宗宣佈墮魔叛師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了。
一切只能靠自己。
“我總得知道,他們的丹藥是怎麼回事吧。”任閒道。
混元丹有問題,只要靈力使用過度他就要失去理智,逼得他不得不暫緩調查進度,重返迭會山尋找自救方法。
兩人難得心平氣和相處。
“除了庚玄鏡確實是我拿走的,其他的我問心無愧。我沒有殺我師尊背叛天衍宗……我們師徒二人都不曾墮魔,庚玄鏡可以為我證明!”
“這話你可以回宗門證明,和我說沒有用。”
顧雪洄想要拿回庚玄鏡,完全是出於自己是天衍宗門人的緣故,再加上,就如任閒用庚玄鏡證明自己沒有墮魔一樣,他也需要庚玄鏡來探查自己到底是哪裡不行,為何遲遲化神不了。
“天衍宗的人,我是不會再相信的。”任閒沉聲道,“我救你不過是看不下去,我沒有墮魔多少惦念曾經的同門情誼——雖然你可能不記得我。”
顧雪洄:“……”
“顧家長鯨汀的唯一傳承人是先天靈體,眼高於頂目下無塵,看不見很正常。”任閒語氣平淡,沒有意外自己說中真相,“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修為倒退現在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過只要你別追著我要庚玄鏡,咱們相安無事一段時間就當沒看到對方。等我調查清楚,我自會將庚玄鏡歸還。”
沉默半晌,顧雪洄問:“你要用庚玄鏡做什麼?”
“我師尊,曾又夏的殘魂。”
任閒嘴唇顫抖,眼眶發紅:“有一絲神魂逃過天劫,飄蕩到了這裡。”
“只有一絲可洗不清你師尊的罪名,誰知道那一絲殘魂有沒有留存記憶呢?”
“所以我會證明。”任閒堅定道,“只要是有證據留存下來,我都會去找到。”
========
中州。
天衍宗長鯨汀。
夏侯泰從雲端上落下,手上拎了一壺酒,人還沒完全落地就開始大喊大叫:“春日將逝,再不出來喝酒看花,就真的沒得看了,老顧快出來,別窩著了!”
半天沒看到人,夏侯泰徑直推門進入洞府,只是看了一眼,驟然愣在原地。
“我們應該只是兩三個月沒見面吧?”夏侯泰忍不住掐指算數,“你怎麼忽然間就……老了這麼多?”
夏侯泰神色凝重。
或者說,顧家老祖宗這不是老,而是生機消逝,時日無多。
“我……我感應到了,”顧家老祖宗捂著胸口,“霏霏他,他……”
“啊?你慢點說,別嚇我。”夏侯泰手一抖,丁零當啷從袖裡乾坤倒出一大堆東西來,就地擺陣推算。
“沒事。”
顧家老祖宗按住他:“他沒事了,九死一生。”
聞言,夏侯泰鬆口了氣:“你個老小子,嚇死我了。”
他自己先灌了一口酒平復心境,堂堂渡劫期大能坐沒坐相直接坐在地上,沒有所謂的神仙中人負擔:“放寬心放寬心,霏霏是咱們看著長大的,機靈著呢,不會有事的。”
顧家老祖宗默默地從他那一堆東西里扒拉出一個藥瓶,把裡面的丹藥隨意倒在地上,然後用來裝酒。
“你要是真想霏霏,感應一下過去就是了,”他斜眼看向顧家老祖宗,“你別和我說你沒留一手。”
“自然是有的。”顧家老祖宗實話實說,“就是差點觸發,我才知道。”
“那就是沒事了,都不用你出手,”夏侯泰繼續倒酒,“來來來,喝酒。你別想那麼多了,我庚玄鏡丟了遲遲感應不到都沒你這麼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