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和管事夥計留下來斷後, 逼得震雷宗長老負起責任讓其他弟子先走。
管事低聲對顧雪洄道:“還請貴客和夥計們一起先走, 我留在最後。”
顧雪洄:“你是不是要留下來啟動摧毀陣法?”
管事渾身一震:“您……您怎麼知道?”
這麼大一艘跨州飛船從高空墜落,不論是墜落到哪裡都會有危險, 所以最好是在半空摧毀化為塵埃降落。
顧雪洄:“我記得之前興義和決定放棄興陽派煉製的跨州飛船的原因之一就是出事之後無法在半空銷燬乾淨,這讓興義和在之後付出了不少賠償。”
“是。”
管事甚至考慮過自爆。
以往跨州飛船墜毀, 是真的砸死過人,凡人修士皆有。
顧雪洄:“我算是稍微懂點陣法, 我可以幫著看下,不必那麼決絕……還有救的。”
“我在興義和多年,十分了解這艘跨州飛船。如果真的有辦法重新改造,當初又何必廢棄呢?我意已決,怎麼還能再勞煩貴客?”管事見過顧雪洄的烈陽令, 知道他身份貴重,鄭重謝道,“您願意留下來斷後已經是幫了大忙。”
管事轉過身,一個人走向船艙內部。
有資歷深的夥計意識到管事要做什麼, 登時紅了眼眶喊他回來。
兩個震雷宗長老對視一眼,似是順手甩了一下袖子。
一道流光悄然從袖中溜出來, 旁邊有些許偏移的陣法刻痕頓時錯亂,爆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夥計被唬了一跳,以為是陣法損壞,忙催促眾人快走。
“小師叔——”
一聲呼喚遙遙傳來。
顧雪洄看到賀懷霄在另一艘跨州飛船上的甲板朝他招手,焦急不已。
被發現了呀。
顧雪洄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前面的震雷宗長老。
“顧道友,”一個震雷宗長老往後一指,“你看看那邊的符文,是不是要炸了?”
顧雪洄轉身看過去,腳下一踉蹌。
——有人推了他一下!
他再一回頭,震雷宗長老已經和他拉開一段距離。
“顧道友,你可得快些,這陣法要維持不住了。”
顧雪洄想也不想,從袖中射出一道青色光芒。
正是之前斷了劍尖的碧光劍。
一而再再而三,顧雪洄忍無可忍!
險險避開碧光劍,震雷宗長老面色一變,卻還是說道:“顧道友是何意?如今一同遇險,當同舟共濟……”
“誰要和你同舟!等著被你推下去嗎?”顧雪洄喝斷。
其他夥計已經走完拱形橋成功到達另一艘跨州飛船。
顧雪洄再沒顧忌,今天他讓這倆渣滓活著走到對面,他就不姓顧!
碧光劍平口,卻不影響顧雪洄的凌厲。一打二,怒火讓他戰意沸騰。
與他不同的是,震雷宗兩個長老更想盡快走完這座橋活下去。
他們且戰且退,往出口騰挪。
顧雪洄豈會如他們所願?
碧光劍往前一擲,直直插入二人前面,劍氣縱橫,生生逼得二人停步!
“不是這怎麼回事啊?”
“怎麼打起來了?他們不會是因為私人恩怨才導致事故吧?”
“都這時候了還能打起來,看來是真的不想讓對方活下去了!”
賀懷霄聽到身邊其他人不斷議論,還有的乾脆建議不管他們直接走了,免得被影響到。
管事拿不準該如何是好。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緊急鋪設的逃生陣法堅持不了太久,他們再打下去誰也活不了。
“這青衣劍修真是蠻橫,剛才就是他先動手的吧?”
“一打二也要拖住人不讓人家走,肯定是他找事啊!”
周圍有人開口,震雷宗弟子忙幫腔。
“是是是,那青衣劍修是軒紫劍宗餘孽,我們震雷宗好心招攬安置,結果人家都不領情的……”
“你們胡說什麼?”賀懷霄的碧光劍刷啦出鞘,一劍將震雷宗弟子掃倒。
“我小師叔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你……賀懷霄?”震雷宗弟子驚疑不定,怎麼也想不到這師叔侄兩人會分開坐跨州飛船。
賀懷霄卻不管他們,飛奔向拱形橋。
回頭再找他們算賬,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小師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