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樣。
他是知道賀懷霄對自己有意的。這些日子相處,顧雪洄每次去找賀懷霄,都要先告訴自己是賀懷霄的小師叔,不可以動妄念辜負賀石的託付,不可以影響賀懷霄的修煉,在這種危急時刻更不應該還念著兒女情長……
總之,他不可以越過雷池,和賀懷霄更加親近。
顧雪洄小心地把握一個度,就是搭手扶賀懷霄,也是一觸即分,接著施展除塵決放手。
……賀懷霄大概是察覺到了。
顧雪洄握著酒杯僵在原地。
賀懷霄卻走近一步,低下頭主動和顧雪洄碰杯。
兩人杯中的酒液互相濺射交換。
賀懷霄笑了一聲:“那就麻煩小師叔了。”
顧雪洄看著賀懷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喉結微微滾動。
喝完酒的賀懷霄將酒杯倒扣,顧雪洄忙不迭地跟著喝完手裡的酒。
酒氣從喉嚨衝到鼻腔,辛辣猛烈。
顧雪洄咳了一聲:“忘記說祝酒詞了。”
“沒關係,我說了。”賀懷霄說道,“也幫小師叔說了。”
顧雪洄:“……”
原諒他的忽然發慫,他不敢去問賀懷霄說的是什麼祝酒詞。
酒足飯飽,顧雪洄就說要去佈置陣法幫賀懷霄準備渡劫了。
他的陣法水平依舊一般沒有太大的進步,這十年不僅僅是賀懷霄努力修煉,他自己除了休閒玩樂,一樣會練劍熟悉各種招數。
沒有人陪練,顧雪洄就在賀懷霄的靜室外,逗著三葉金鱗魚出招,快準狠地側著劍擦過三葉金鱗魚,準確刺中陡然飄落的一片落葉。
雨天時,他就站在雨中,出劍削斷雨絲,一套劍招打完,劍身依舊乾燥不沾一點雨。
他在靜室外動作不停,賀懷霄同樣在靜室內練劍,三葉金鱗魚進進出出,眼睛鼓鼓驚歎兩人如此默契,明明沒有一句言語交流,每個動作都是同步重合的。
可惜沒有第三人看到。
收劍後,顧雪洄就在簷下歇息,看著陰沉沉的天空不斷往下倒水,並指一掃。
正在落下的雨絲停滯一瞬,而後凝實成雪粒墜落。
待落到地上,被雨水一衝化掉,彷彿剛才的雪只是錯覺。
待顧雪洄走後,一隻三葉金鱗魚才探頭探腦遊進室內,吐出一個泡泡給賀懷霄。
賀懷霄睜眼,伸出手掌。
泡泡一觸到手掌就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