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屍檢完成後,秦福生的屍體便送去火葬場進行了火化,秦晚兒和葉天去領了骨灰回來。
然後,便在秦家別墅搭起了靈堂。
不少聽聞此事的人,相繼趕來致哀。
雖然說秦福生為人不怎麼樣,可是,也還是有一些故交的。
再加上秦氏醫藥如今跟長風醫藥建立了合作,讓許多人覺得今非昔比,所以,來的人著實不算少。
秦晚兒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胸口彆著白花,胳膊上纏著黑紗,得體的迎接前來悼念的賓客,並向對方還禮。
秦如蘭和李建國直接沒過來,秦晚兒給他們打了電話,但沒人接。
她估計是遺囑的補充條款傷透了秦如蘭的心,所以她就連裝模作樣都懶得裝一下。
秦晚兒也沒有強求什麼,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被人戳脊梁骨的,也不會是她。
就這樣,到了上午十點,一輛s600緩緩駛到了秦家別墅門口。
旋即,司機快步下車,恭敬開啟了後座車門,然後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跟在他身旁的,是一名穿著黑色旗袍,雖然滿頭銀髮,但還是燙著時髦捲髮,胸口戴著一條熠熠生輝鑽石項鍊,看起來很有富貴氣質的老婦人。
只是,無論是老婦人也好,還是中年人也罷,都是臉色陰沉,下巴揚起,帶著些尖酸刻薄,盛氣凌人的樣子,一幅天王老子老大,我們娘倆
老二的架勢。
那模樣,不像是來弔唁死者,倒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高老太太……高總。”
一看到老婦人和中年人,周圍前來致哀的賓客們,紛紛朝四周讓開一條路,向兩人頷首示意。
這兩人,正是江城高家的家主高尚全,以及高家老太太。
他們的另一個身份,便是高曉麗的兄長和母親。
高尚全目不斜視,攙扶著高老太太的胳膊,大步向前。
“高奶奶,高叔叔……”
秦晚兒看到兩人,眉頭微微皺了皺後,快步向前,朝兩人頷首施禮。
高尚全和高老太太就跟沒看到秦晚兒一樣,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來到靈位前,上了一炷香,鞠了一躬。
秦晚兒見狀,當即向兩人回了一禮。
“別,我們可受不了你這麼大的禮。”
但不等秦晚兒的腰彎下去,高老太太就漠然掃了她一眼,冷冷道。
“是啊,受了你的禮,誰知道你會幹什麼事情呢,萬一也把我們坑害進監獄呢!”
高尚全冷笑一聲,拖長了語氣,嘲諷道。
“高奶奶,高叔叔,你們言重了,我秦晚兒絕不會做害人的事情。”
秦晚兒皺了皺眉,不卑不亢道。
她知道,高老太太很寵高曉麗,可以說,高曉麗會有現在這個性格,九成都是因為當初在高家的時候,被高老太太慣的。
“呵呵,你做沒做過,別人不清楚,你自己還不清
楚嗎?”
高老太太冷笑一聲,看著秦晚兒的雙眼,滿是嘲諷的語氣道:“偌大一個秦家,現在就只有你在這裡,連你自己的爹媽都沒來,可見你的為人是有多刻薄冷血。”
周圍的賓客聞聲,立刻神情曖昧的向秦晚兒看去,嘀嘀咕咕,眼底滿是玩味之色。
正如高老太太所說,今天的靈堂確實是有些奇怪。
秦方和高曉麗不在,那也實屬正常,畢竟秦福生的死是他們造成的,人還在警局裡面。
可是,秦如蘭和李建國居然也不在,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要知道,李建國和秦如蘭可是秦福生的親女兒親女婿,更是秦晚兒的親生父母。
送老人最後一程這麼大的事情,秦如蘭和李建國竟然都沒來,而是由秦晚兒這個孫輩出面主持,實在是有些叫人難以理解,也讓人覺得其中是有什麼微妙的玄機。
“奇怪,親生父親身亡,作為子女的不來送最後一程,不該說是他們刻薄冷血嗎?怎麼反倒是一直在操持葬禮的人成了冷血無情?!兩位這腦回路,好清奇……”
葉天聽到這番話後,不等秦晚兒開口,便揚眉玩味一笑,淡淡道。
高尚全聽到這話,嘴唇翕動了兩下,有些語塞。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秦家的靈堂,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高老太太冷冷的掃了葉天一眼,寒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