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很快到了第二日清晨。
秦晚兒起床時,李建國和秦如蘭已是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倆人一看就是特意洗了頭。
尤其是秦如蘭,應該還用了她的化妝品,臉上塗抹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
那模樣,不像是去參加業主聯誼會的,倒像是去相親的。
“晚兒,你有沒有不穿的舊禮服,能不能借給媽一套?”
秦如蘭看到秦晚兒,乾笑著上前詢問道。
李建國也是搓著手,嘿笑著看向了葉天,想問葉天借套西裝穿穿。
倆人精心梳洗打扮後,覺得頭面雖然收拾得還不錯,可身上穿著的衣服實在是有點兒磕磣,沒有上流社會人士的模樣。
“我的禮服你穿得下嗎?”
秦晚兒無語的看了秦如蘭一眼,道:“而且這是聯誼會,不是晚宴和酒會,用不著這麼麻煩,自然一點兒就行了。”
秦如蘭一聽這話,立刻有些洩了氣。
她還想著在聯誼會上出個風頭,一亮相就豔驚四座,成為熾手可熱的江城名媛。
但現在看來,這念頭怕是要泡湯了。
這一切種種,讓她心裡滿是委屈、苦澀和憤恨。
秦福生在世的時候,秦福生和高曉麗壓制著她,叫她連一
天的安心日子都沒過過。
秦福生過世了,她覺得可以揚眉吐氣了,可不曾想,又變成秦晚兒壓制著她。
說起來,秦家也算是家產億萬,可她這輩子,居然連件出去見人時穿的頭面衣服都沒置辦起來,怎麼不叫人傷心,又怎麼不叫人憤恨。
“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有什麼可打扮的,咱們這是去吃席,不是去臭顯擺的,帶張嘴,帶個肚子過去就成了!”
“都抓緊時間上廁所,屙光尿盡,把肚子空空,去了多裝點東西!”
而在這時,許雲芝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秦如蘭和李建國那花枝招展的樣子後,撇撇嘴,然後發號施令道。
秦如蘭冷哼一聲,懶得理會許雲芝。
李建國也撇了撇嘴,不屑的嘟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懂個什麼……”
一個鄉巴佬,懂什麼是上流社會,懂什麼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阿姨沒說錯,今天過去,多吃,少說話,低調一點。”
秦晚兒見狀,看著秦如蘭和李建國正色叮囑道。
能住進天元別墅區的,都是站在江城金字塔頂端的人群,除卻他們這些人,都是豪富權貴世家。
和這些人打交道,要一百
二十個小心,多說多錯,少做少錯。
秦如蘭和李建國想出風頭的心思,是斷然要不得的,要儘可能的低調才行。
她和葉天也商量了一下,覺得沒有必要正裝出席,穿個日常的運動服就好一些。
“都穿成破衣爛衫了,想不低調都難。”
秦如蘭撇了撇嘴,不滿的嘟囔道。
“你之前不是買了奢侈品嗎?你的那些衣服都去哪了,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秦晚兒聽著秦如蘭的話,冷哼一聲。
秦如蘭臉色立刻變得尷尬起來,再不敢多說半句話,只是那嘴撅得快能栓頭驢子了。
秦晚兒也懶得理她,便去洗漱了一下,然後畫了個簡單的淡妝。
一切收拾妥當,眾人剛下樓,物業派的觀光車也已到了門口。
眾人便依次登車,然後向舉辦聯誼會的場地趕去。
葉天和秦晚兒他們趕到的時候,會場內已是來了不少男女老少。
大家的衣著打扮,並沒有秦如蘭想象當中的那樣正式,都是很簡單很日常的運動服飾。
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場很簡單很家常的聚會而已。
唯一的不同,便是這些人裡面,有不少張面孔看起來都極為熟悉,在電視、報紙或者是
商界新聞上見過。
葉天等人剛一下車,原本正在笑著聊著的人群,便瞬間安靜了下來,一道道目光,迅速向他們投來。
那目光中帶著好奇,更帶著審視。
甲字號別墅一直以來都處於閒置狀態,現在忽然有人入住,而且還住了一大家子人,這不能不讓人好奇居住者的身份。
一道道忽然投來的目光,讓秦晚兒陡然間緊張起來,額頭都想要沁出一層汗珠。
她並不是怯場的人,只是這聯誼會上眾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