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這是您的兒媳婦晚兒。”
“孩兒現在長大了,您可以放心了。”
葉天跪在墓碑前,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後,望著墓碑,道出了秦晚兒的身份。
“爸,您儘管放心,以後有我幫您照顧媽和葉天。”
秦晚兒同樣大禮參拜,然後望著墓碑,誠懇道。
仿若當真是上蒼有靈,當兩人話語落下後,山河雖無言,卻有清風徐來,撫摸著兩人的頭頂,宛若父親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正在用大手輕輕撫摸著孩子的腦袋。
“晚兒,你去那邊等我一下吧,我有些話想和爸說說。”
少許後,葉天看著秦晚兒,緩緩道。
“好,我去旁邊等你。”
秦晚兒點點頭,然後輕輕捏了捏葉天的肩膀,不希望他太過於傷心。
葉天目送秦晚兒走到一邊後,緩緩起身,從口袋摸出根菸,然後靠在墓碑前,緩緩道出了他這些年的經歷。
無論是曾經歷的生死一線,抑或者是槍林彈雨,還是戰友相聚又離別,乃至於他去江城送外賣,遇到秦晚兒的點點滴滴,事無鉅細,葉天將發生在身上的一切,悉數告知了葉玄風。
那模樣,就像是兒子在向父親彙報這
些年的經歷,希望父親能夠以他為榮。
說到潸然動情時,沿著葉天的眼角有眼淚淌落。
他弓著脊背,手指尖夾著的煙已經燃燒到了菸蒂,卻恍若未覺。
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子。
雖然而今的他已是滿身榮譽,不曾辜負那個男人的期許,可是那個能遞給他一根菸,帶著驕傲笑容,拍拍他的肩膀,笑罵一聲【臭小子,幹得不錯】的男人,卻還是再沒機會看到這一切。
秦晚兒看著葉天的樣子,眼角有些溼潤。
她能夠感覺到,葉天此刻心中的神傷。
而在這時,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循聲望去,便看到許雲芝已是趕來了此地。
“媽。”
秦晚兒看到許雲芝,立刻禮貌道。
“好孩子。”
許雲芝握住了秦晚兒的手,笑吟吟一句後,又抬手摸摸她的臉頰,道:“這個臭小子,不聲不響的就帶你去領證,太虧待你。”
“媽,您錯怪葉天了,是我主動要跟他去領證的。”
秦晚兒急忙搖搖頭,向許雲芝解釋道。
“那也是他不對,這麼大的事情,一輩子一回,就得熱熱鬧鬧的才行。”
許雲芝搖搖
頭,然後從手腕上摘下一隻瑩潤欲滴的白玉手鐲,笑道:“這是你們外婆給我的嫁妝,媽從今天開始,就把它傳給你了。”
“媽,這太貴重了。”
秦晚兒聞聲,連連搖頭,堅決道。
這鐲子不僅玉質極佳,看上去瑩潤欲滴,而且那種油潤程度,更是說明了這玉鐲是經常佩戴之物。
畢竟,玉與其他寶石不同,需要人體去滋養,材質才能變得越來越好。
唯有常年貼身佩帶的玉石,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更不必說,這玉鐲還是許雲芝母親送給她的嫁妝,這份意義,比起其價值還要更貴重百倍。
“給自家孩子的東西,算什麼貴重不貴重的。再說了,你們外婆當初給我的時候就說了,這是咱們家的傳承,她給了我,我以後給我女兒,或者給嫁入我們家的媳婦兒。”
許雲芝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不容置疑的將玉鐲套在了秦晚兒的手腕上。
秦晚兒見狀,知道如果再摘下來,那就是自己的不對了,當即向許雲芝道:“媽,你放心,我會保管好這枚玉鐲的。”
“嗯,保管好,等你和小天以後有女兒了,到時候再傳給她,咱們一代代的傳下去
。”
許雲芝笑著點點頭,寵溺的摸了下秦晚兒的腦袋,柔聲道。
“嗯。”
秦晚兒羞赧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葉天在的位置看了眼,見葉天弓著腰,一隻手捂著面頰,正在無聲啜泣後,轉頭看向許雲芝,滿臉擔心道:“媽,要不要我過去安慰他一下?”
“沒事,這孩子,需要發洩下情緒。”
許雲芝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後,道:“這孩子,心裡藏太多事情了。你不知道,當年他從京城離開,其實和玄風有關……”
隨著許雲芝的講述,塵封的往事漸漸在秦晚兒面前掀開了佈滿灰塵的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