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這樣肆意辱罵我的妻子,警察很快就會找到你。”男人壓低聲音,透露著明顯不悅。
溫母顯然被低沉的男聲鎮住了,竟破天荒地對著溫姝的號碼結巴了起來:“我……我是她媽,我管教她的時候還輪不到外人插手!”
“是嗎?正好有個律師在這,是否需要給你科普一下?”孟靖澤的語氣裡滿是嫌惡,正要發作,卻被溫姝一個阻止的眼神勸住。
“我不管那個死丫頭嫁給誰,反正三十萬彩禮一分都不能少!”溫母明知自己理虧,卻依舊撒潑打滾,吵吵鬧鬧。
她吃定溫姝會心軟。
“溫煜結婚的三十萬我會出,但是我也希望你履行承諾。”溫姝從孟靖澤手中接過手機,神色冷淡,只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誰知昨日還信誓旦旦許諾只要溫姝三十萬彩禮的溫母,突然改口道:“我養你到這麼大是三十萬就能還清的?你要是爭氣嫁個有錢人多幫襯幫襯你弟弟,也不至於被罵賠錢貨!六十萬……不,一百萬!沒給我一百萬,我纏著你一輩子!”
溫姝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孟先生,讓您見笑了。”溫姝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抱歉,原來我認錯了人,那我們……”
孟靖澤劍眉微挑,“合同已經簽了,你想反悔?”
溫姝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但您既然不是我的相親物件,那您昨天是……?”
孟靖澤淡淡道,“你猜的也沒錯,我家中確實對婚姻之事多有干預和強迫,你的提議不錯,的確能解我燃眉之急。”
好啊,還真是被催婚的富二代啊。
溫姝放心地笑了,“孟先生,合作愉快。”
孟靖澤卻歪了頭,“既然要幫我應對家裡,你開口就是孟先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僱了個保姆。”
“那孟先生……啊不是。”溫姝在心中默唸著契約精神,卻還是有些難以啟齒道:“靖……靖澤?”
男人微怔半分,墨色瞳孔中流轉著絲絲笑意。
“回去以後勤加練習,在長輩面前才能不穿幫。”
勤加練習?練習著叫他靖澤?
一抹緋色忽地浮上溫姝的臉頰,她忙著矇混過關,“婚結得匆忙,咱倆還是分開住,等你家裡查崗時我再上任。”
“我家也給我買了婚房,萬一緊急查崗沒有你居住的痕跡,可真就露餡了。”孟靖澤故意重咬“查崗”二字,隨即轉身上車。
“上來,帶你看看住的地方。”
男人緩緩合上雙眸,慵懶地靠著座椅小憩。
溫姝也沒有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半晌,車穩穩地停在了一箇中檔公寓的地下車庫。
直到刷開公寓的房門,溫姝才暫時卸下了心中的負擔。
這是普通的兩室一廳的公寓,裝修不算豪華但格外整潔。
從房間的佈置來看,她住在陽面,以奶黃色奠定了整個房間的顏色基調,寬敞明亮,而孟靖澤的房間在陰面,只以簡單的黑白布置,略顯冷清。
“如你所猜測的,我家裡是做小本生意的。不算大富大貴,卻也小康。”
溫姝回頭看了眼杜峰,“你確定小康之家能有個隨身助理?”
“杜峰是我爸媽收養的義子。或許我小時候能稱得上是富二代,爸媽去世後我不受家族長輩待見,只能跑出來自力更生。這間婚房,也是爸媽留給我的。”
好像還說得過去。
“請問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杜峰比我會讀書,他是學法律的,現在在事務所當律師。我嘛……”孟靖澤頓了頓,笑道,“以前靠著爸媽留下的財產混日子,這幾年手頭緊了,偶爾跑幾天滴滴。”
……
滴滴司機?
溫姝驚了。